冬日渐过,春日生机勃勃,几月时光流淌。
京城之中盛传,五皇子呼延朔摔破了脑袋,反倒是让他恢复了正常,不似之前那般傻气,坊间传闻朔字号似与呼延朔过不了干系。
而圣上也有了新的宠妃,太子迎娶侧妃兵部尚书之女,陈碧珠之日,十里红妆万般瞩目,竟比之前迎娶太子妃的时候更加的震撼。
宁婉君瞧着满园春瑟,执手落子,日色正暖的时候,眼前却是一黑,好似被什么挡住了光线。
陈碧珠笑意盈盈的瞧着宁婉君,柔媚无骨的声音传来,“妾身参见太子妃。”
虽是这般说着,但却并未有行礼的动作,宁婉君也不在意,更未曾抬首,“妹妹,你身子娇弱,又怀了孩子,先坐下吧。”
陈碧珠坦然入座,眼神探究的瞧着宁婉君,言语却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姐姐,今日我是来向你认错了。”
宁婉君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冷冷道:“哦?你何错之有?”
“姐姐,太子殿下这些日子都未曾去姐姐那边,是妹妹不懂事……劝不了太子殿下。”陈碧珠垂眸,眼底闪过一抹锐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可宁婉君却并未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是连头也不抬一下,“妹妹,你放心,姐姐我并非是那么小气的人。”
“如今妹妹身怀六甲,得了太子殿下的宠爱,那是应当的事情,无需道歉。”宁婉君坦然,却觉得有些烦闷。
自己不去招惹
这些莺莺燕燕,这些莺莺燕燕却时不时要来她面前炫耀一下。
若是前世她一定会被气得半死,但今生她并不在意呼延博,又怎么会被这些人的挑衅而意动生气呢?
见宁婉君如此淡然洒脱,陈碧珠一双手绞着那手绢,恨得牙痒痒,“姐姐,你身子骨一直不好,我听闻城中来了个名医,姐姐,要不要去瞧瞧?”
“多谢妹妹好意,不必了,我这病已是病入膏肓了,神医都说只有几年好活的了,妹妹不必如此挂碍了,一切都是命数。”宁婉君说的坦然,实际上是为了让陈碧珠知晓这一点,再也不来叨扰自己。
只是陈碧珠一直都不甘心自己是一个侧妃的位置,曾经她可以低声下气,佯装温柔,如今她已经是太子侧妃,又身怀六甲,自然不甘心屈居宁婉君这个病秧子之下。
陈碧珠眼底浮现冷漠,声音却越发的亲昵,“姐姐,你怎么能够这样想呢?这世间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绝对。”
“太子殿下一直担忧姐姐的身体,为姐姐遍寻名医,姐姐难道要辜负太子的一片好意吗?”陈碧珠倒是说得声情并茂。
宁婉君却只是冷笑,不为所动,“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妹妹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这天气瞧着怕是要下春雨了。”
“不行!”陈碧珠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走,她今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她脸上都是温雅的笑容,“姐姐,若是不同意,妹妹就
不走了!”
宁婉君倒也不在意,冷冷的敛袖起身,“妹妹,姐姐乏了,先回房间歇息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陈碧珠一人与不远处服饰回避的丫鬟。
陈碧珠气的跺了跺脚,手上一挥,棋盘落地,棋子叮叮当当的滚落,她凝眸瞧着那棋子,眼神里面闪过一丝亮光,一个恐怖冷森的计划在她脑海最终成型。
心中这般想着,陈碧珠眼神一凛,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却踩到棋子,摔倒在地。
宁婉君听到惨叫一声,而后周围服饰的丫鬟一拥而上,她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寒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底怎么回事!?碧珠你没事吧!”呼延博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陈碧珠轻声安慰着。
“太子殿下莫要担心了,碧珠没事,御医也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的。”陈碧珠虚弱不已,有气无力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呼延博温雅的模样不复存在,眼底都是森然寒气,冷冷的质问着周围的丫鬟。
其中有个丫鬟被呼延博的模样吓得发抖,猛地跪拜而下,“太子殿下……奴婢……奴婢,这件事情与太子妃有关……”
“巧儿,别胡说!”陈碧珠声音眸猛地提高,拧眉呵斥道。
“太子妃……”呼延博听到这个称呼眼前忽然浮现了佳人的面容,眼底的寒气减少了几分。
“真的是她做的!?”他面上的情绪有些奇怪,竟带着几分喜悦夹杂着发怒,
蹙眉问道。
“没有,这件事……”陈碧珠呼吸气弱,喘西了半晌才有道:“跟太子妃姐姐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踩到了棋子。”
“小姐,若非是太子妃刻意推翻棋盘,你见她不开心,跟上去 ,怎么会摔倒——都差点滑胎了,小姐为什么要护着她!”巧儿忍不住出声。
陈碧珠眼神一冷,气喘道:“巧儿,不可无理!”
“太子殿下,这件事的确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任何人。”陈碧珠垂眸,神情难明。
呼延博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你好好休息。”
看着呼延博的背影离开,陈碧珠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巧儿,你刚刚表现的很好。”
“可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