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来我往的客套话,宁婉君微微蹙眉,却也不爱听,好在画舫损坏,因此靠岸停歇。
宁婉君却也不在过多的停留,只与众人道别,乘风移步而走。
呼延睿,左倩本就与呼延博不对头,自是未曾久留,便也随着之而出。
呼延博目光幽幽的看着河岸边上渐行渐远的青色身影,身侧柳跃举杯一饮,却是低声道:“三皇子,何故如此。”
“是啊,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何故如此让本皇子神魂颠倒!”他双手握拳,微微眯眼,分明面上的温文的笑,却叫人不寒而栗。
只是这得不到的东西,好似更加迷人一般,他心中更加疑惑那江回的身份,低声道:“柳跃,有轩辕鸿的消息了吗?”
“暗卫已尽数出动,他却好似消失人间蒸发一般。”柳跃鹤眸微颤,眼中却又阴毒的目光流露而出。
微微一顿却听他又道,“不过,这件事情似引得镇国公暗怒,朝中不少人因此备受针对。”
天高气爽,阳光洒落在呼延博的雪纹衣衫之上,玉冠雪颜正是衣服温文儒雅的偏偏佳公子的模样。
眼前的画舫之上,清屏流光,暗香浮动,他眼中却似有冷森的威严传递而出一般,“柳跃,现如今你应当清楚,要做什么了吧?”
柳跃发冠之上文雅的青色穗子摇曳,身上的青竹衣衫更显他高洁雅致,那面却越发阴冷幽毒,“太子的位置未免坐的太久了,如今有人希望他下位,
倒不如咱们来推波助澜。”
“嗯……”呼延博文雅至极的昂首饮下一杯清酒,只觉得心中有些黯然。
呼延睿拂袖将马车锦桌上的茶杯打落,眼中森然怒气更甚,好似有一团火从他的眼中迸发而出一般,“你来画舫做什么!”
听到呼延睿的质问之声,左倩剑眉微颤,按压着的怒气未表,殷红的指尖微微一颤,似恶鬼利爪一般,将将要扬起伤人。
她眼中波澜微动,抬手拍桌之间,怒言道:“我接到暗信,说你在画舫……”
“如今瞧来应当是呼延博刻意引我过去的了,对不起,阿睿。”左倩垂眸,眼中满是黯然的失落之色。
呼延睿虽是微怒,却瞧见左倩那模样的时候不由心中一黯,伸手将左倩揽入怀中,“倩儿,你应当知晓,我发过誓,我与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才是真情实意。”
“阿睿……我知道,可我……”左倩微微抿唇,眼中的放肆之色不复存在,在外人面前飞扬跋扈,唯有在眼前人的面前,她温柔的如同的小女人一般。
耳边珠玉幕帘叮当作响,呼延睿揽住左倩的臂膀,在怀,他神情也越发的柔和,“如今烟雨楼的旧部都在夏禾的手里面,我又没有实权……”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呼延睿的声音竟带着几分颤抖,他苦笑一声道,“母妃逝去得早,我不似三皇弟一般有皇后位份的娘亲,又不似六皇帝一般有备受荣宠的
贵妃的娘亲,唯一的实权,还掌握在那女人的手里面……”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鬼魅心思,但我却早已就明了,索性她未曾欺上瞒下对你出手……”呼延睿越说眼中愈发流露出无奈之色。
左倩眼角似有晶莹流淌而下,她拦腰抱住呼延睿,声音越发的轻柔,“阿睿,别怕,你还有我。”
“我只有你了。”呼延睿眼中流淌出几分真情实意,他虽瞧中的是左倩家族的势力,但他们二人的情意却在这么多年的磨难之中更为坚定,彼此之前毫无犹疑的信任。
宁婉君长叹一口气,微风轻拂将她的青衣带起,她望着眼前庭院之中的破败之景,杂草丛生,残垣断壁,时不时有蛇虫鼠蚁从边上出没。
如此破败的庭院中央,过膝半的青绿色杂草已被踩踏入地,十二名——或男或女,或大或小的黑衣暗卫立在身前。
虽是短短一月,但再次见到这十二人的时候,却只觉几人身上流淌而出的气势,大有不同。
“这位便是你们的要追随的主人。”轩辕鸿冷然扫过众人,锐利的眼中流淌出坚定之色。
“是,主人。”众人一脉同生,合而应声呼道。
宁婉君却伸手叫停,不由眯了眯眼,坐在那较为破裂的树藤秋千之上,瞧着那脉脉落下的春日,神色越发的慵懒,微微眯眼间,低声道:“不必这般大声,今日且看看你们这一月有余的生效吧。”
她的声音清浅恬淡,却
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举手投足之间,神色越加深邃,叫人堪堪不可逼视。
十二名特训暗卫,轮番上阵,将宁婉君分门别类的剑谱类法,演示一遍,宁婉君神色却越发凝重,指尖优雅的玩弄着绢巾,神色却是一派冰冷的望去,“你们可还有家人,亲人!?——自是没有!”
冰冷清雅的女声传递到了,众人的耳畔,却又山雨欲来之态势,威仪姿态,端仪沛顶,扫过众人。
十二人皆都漠然无言,他们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奴,宁婉君沉吟片刻后,眼神越发的锐利,“我教你们的剑法,乃是一招取人性命之法,你们却无半分杀气。”
宁婉君有些不耐烦的瞥过那十二人,“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们如今盛了我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