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呜咽的声音似是伴着悲鸣,引得那指尖越发颤抖,“姐姐……你不能出事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宁澈眼中并无责怪,只有满目的心疼,“阿澈一直以来都不曾置喙过姐姐什么,因为阿澈知晓姐姐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一次又一次姐姐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听着宁澈几近聒噪得喋喋不休的话语,宁婉君眼中笑意更浓,那苍白的面上一双秀丽清澈的眸子,越发宠溺的瞧着宁澈。
她白皙的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宁澈的面颊,将那晶莹的热泪敛去,嘴角笑容更深的暖意浮现,“别哭了,阿澈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宁澈只觉烛光闪耀得有些刺眼,尤其是瞥见那一抹抹的鲜红血液的时候,他鼻尖泛酸更是难以一直,他低声开口,“姐姐,苦了你了,这些年来。”
宁婉君轻咳几声,眼底疲倦更甚,雪白柔夷捂住自己的嘴,伸手瞧得时候鲜红的血液在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上荡漾成花。
“先看看这剑谱吧。”宁婉君好半晌才缓过来,宁澈也不敢多言吵闹。
窗外寒风呼啸,幽幽的暗夜之中,已是满地的白雪皑皑。
宁婉君被宁澈扶着瞧那一张不负最初白色的宣纸,黑耀耀的瞳孔之中,透射出一丝光芒。
只见血花喷溅的剑谱宣纸之上,呈现一幅奇特的场景,再观之时只觉得浑身舒畅,再无之前的头晕目眩,丹田混乱的状况。
“姐姐,你把这
剑谱重新排列了?”宁澈之上轻扫一眼,便已明白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宁婉君轻笑一声,眼中锐利越发加深,十分笃定的开口解释道:“剑谱本貌,本就应当如此。”
“姐姐的意思是,祖父早知道有贼人惦记此物,因此将这剑谱打乱。”
宁澈低眸瞧着那剑谱之上星星点点犹如梅花盛开绽放的血色,越觉得有一种诡美。
“收起来吧。”宁婉君轻咳一声,用广袖袖袍敛去朱红,眼中越见深邃。
宁澈挥袖指示,来秋上前扶住宁婉君,他按照宁婉君整理的顺序将那剑谱收好,却又听宁婉君幽幽开口,“阿澈,尽快熟悉剑谱内容,然后将剑谱销毁吧。”
“这东西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面……”即便宁婉君后面的话,未曾说完,宁澈却也对其中深意了解。
二人又细谈了几句,宁婉君便觉胸口发闷,回房歇息了。
她瞧着从窗纱之中洒落屋中若银雪一般的月色,恍恍惚惚之间便是进入了梦乡之中。
冷冷秋风将珠帘刮得脆生作响,殿中的金盏荷花等忽明忽暗。
呼延博的脚步声很轻,贴近宁婉君边上的时候,将披风搭在宁婉君的身上,“婉君,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
“太子殿下……”宁婉君美眸含春,温柔的瞧着眼前的呼延博。
呼延博一把将宁婉君揽在怀中,眉梢都是笑意,只是触及宁婉君那挂于面上的纱帘的时候,却是微微停止,自然是收回手。
一双黑眸微闪,挑眉间不动声色的低声道,“总算是走到了这个地步……谢谢你,婉君。”
“这还不够,太子殿下要的不止于此,婉君都知晓。”宁婉君手上金笔挥舞,面上都是盈盈笑意,只有眼中满是算计。
呼延博凝神端详着宁婉君这张遮掩了面纱的脸,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厌恶,却终究在宁婉君瞧见之前散去。
只见他故作畅快的抱着怀中的人儿,眼中神色越发锐利,“花了整整五年,本太子才让所有人都认可,走到这个位置。”
“而今,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呼延博眼中萧瑟寒意更深,声音淡淡的却说到了宁婉君的心间。
宁婉君抬眼瞧着窗外月色之下,微风拂拂,将各种影子缭乱再眼,犹如鬼魅张牙舞爪,越加诡异。
她不由的呼出一口气,眼中升起一弄担忧,“臣妾,知晓太子殿下在担心什么,你放心,臣妾一定让殿下无后顾之忧……”
说着,宁婉君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只剩下沉冷与坚定。
她低低的呼出一口气,抬手从浅蓝色广袖之中取出一枚手心大小的私章。
她声音越发清冷,“这……这是我从爹那里取来的私章,可以调遣由我爹糙练的近卫亲兵,若是到时候真有变故,这些近卫亲兵阻拦夜殷位应当不是问题!”
呼延博眼中越加得意,伸手将那一枚私章取过,温柔安慰道:“婉君,本太子是什么样子的个性,这几年来你不
是不清楚,我不会乱来的,至少不会让你麻烦产生,这东西只作保险一环。”
宁婉君松了一口气,含情脉脉的望着呼延博,伸手反将呼延博抱得更紧了,“太子殿下……”
呼延博手轻抚宁婉君的臂膀,似是坚定的开口,“婉君,你放心,现如今你是太子妃,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正是温情感动时候一阵狂风拂过,宫殿的灯盏一瞬间泯灭,身旁的呼延博也不见了。
只剩下一片黑暗凝在眼中,找不到一丝丝的光芒,宁婉君觉得好冷,心中还有一股翻涌的恨意,她累得怕的起不来身,根本无法在黑暗之中找寻到唯一的出路。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