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得到西南前线消息之时，他已经带兵破了两座城。

落瑶带兵撤退，几乎只剩最后一道防线。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最寒冷的冬天，双方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默契的都暂时休战。

“保暖的毛衣必须分到每个人手里。”

“煤炭燃烧时还是要保持通风，这些没有经过彻底加工，要是不通风会中毒而死！”

“每个营帐都要按规定查看，一旦发现中毒迹象立刻送医。”

“洪全，后方运送来的火炮到了没有？”

宋昭连珠弹炮的话，洪全神经一直紧绷着，闻言赶紧回话：“殿下，火炮在五日前试验成功，已经加急送过来了，端阳侯亲自前去接应，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七天左右就到了。”

“好！太好了！七天的时间我们还等得起。”宋昭面带笑意。

他们这边情况还算乐观，但是代清雪那边却没有。

吉日格拉不愧是老将，像是天生为了战争而生的一样，送了两门火炮过去，都没能把城攻下来。

不仅如此，在双方交战中，大乌骑兵异常凶猛，每次打完大盛和西凉联军都有许多伤员。

对方下手的角度和位置都很统一，就是在心脏处，一看便是特意经过训练的，因为一般在战场上，根本不可能这么冷静的第一时间就刺对方要害位置。

宋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护心甲。

这玩意要是能量产就好了。

不能说无伤，但肯定能抵挡百分之五十的伤害。

还有重甲骑兵，大乌的重甲骑兵就跟推土机一样，步兵上去几乎就是送死。

虽然西凉也有重甲骑兵，但跟对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难怪大乌压在两国头上这么久……

吉日格拉年轻的时候，得多恐怖？

宋昭忽然很想见见这位老将军。

抓到落瑶，必然有这个机会。

“殿下，您想什么呢？”洪全一直候在旁边，见他许久不曾说话，“是在担心天气问题吗？”

“我在想护甲的问题。”宋昭朝向洪全，洪全身上就穿着盔甲，中间是一面护心镜。

士兵的铠甲显然没有他的材质好，也没有他的坚硬。

因为要给每个士兵都配上这样的盔甲是一笔天大的数字，以大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是宋昭也不敢打包票。

盔甲耗费非常多的铁，消耗不起，那……锁子甲呢？

锁子甲虽不能抵抗重甲骑兵，但是去能有效抵普通的弓箭，不管怎么说，也是多一层保障。

而且锁子甲并不难造，只是设计上稍微改进一下。

柳玉欢现在就在蒙图主持火炮弹药生产一事，送张设计图回去让她批量生产锁子甲不是难事。

“替我送样东西回蒙图城，一定要亲自交给欢欢。”

宋昭回忆着锁子甲的样子，其实这就是像网锁一样环环相扣的铁线衣，依靠密度形成防护，但穿在人身上又不能太沉，否则会影响行动。

别看只是一件锁子甲，宋昭却是画了好久，最后还是给柳玉欢加了封信，让她自己多实验几遍，保证重量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又要做好防护功能。

等到锁子甲能研究出来，估计火炮也该送到了。

宋昭哈出一口冷气来，将设计图和信都交给洪全后，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天，忽然有些想家了。

家书已经断了两个月，也不知道玉琼和卿卿怎么样了，她们肯定在想他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钟宜屏走进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天空，忽然就明白了，“想玉琼了？等打完仗，就能把她接去京都了。”

接去京都？

也对。

“你刚才去哪儿了？操练场上没看见你。”

钟宜屏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刚才跟青媚带了几个人出去看对面的情况，古怪的很，她好像真不打算打了，不管怎么叫阵都不出来。”

“那座城的城墙坚固，高大，跟我们之前遇到的有所不同，她接连吃了败仗，这个时候急需时间休养生息，除非我们攻城，否则她不会露面的。”

明知道这个时候出现会死，她怎么可能会带着子民前来送死？

“我听说大乌的冬季特别漫长，也不知道来年三月能不能结束。”

宋昭叹气：“看来我们要在战场上过新年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宋昭这才发现，还有三天，就是新年了。

难怪他开始想家了。

一连几天没有下雪，但是温度却不断的下降，帐篷不保暖，冷风一吹就咚的人打哆嗦，找来当地百姓，学着他们扎厚实的帐篷，把能保暖的东西都塞进帐篷中，这才好起来。

“殿下，都冻成冰坨了，看树上光秃秃的，连只鸟都没有。”蔡十三去拿了烤好的羊肉过来，撒上香料后十分美味。

士兵们吃的很不错，一路打过来，粮草根本不用愁，光是牛羊就有几十万头，再加上大盛那边补给没断，他们有荤有素的吃着，除了操练时要忍受一会凉意，其他时候过的无比舒服。

这也就是要过年的缘故，否则还真没这么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