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兄妹在京都安了家,柳玉欢每天闲着没事就出门逛街,每天都玩得尽兴。
柳志业去了鸿胪寺报道后发现,这衙门是真的忙,比自己当初做县令的时候忙多了,而且因为要接触外宾,他们的脾气秉性风俗习惯又跟大盛不同,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有时候连晚上都住在鸿胪寺里。
柳志业努力又上进,柳辉岸无比欣慰,过后就开始替他谋划将来的仕途。
这日,柳志业刚从会馆里出来,把两家周边小国来的使臣安置好,他就觉得肩膀发酸。
“这些外邦人还真是奇怪,语言不通也就罢了,还喜欢用手抓着饭吃,这一顿饭下来,我的胳膊摆哪里都不习惯,僵得难受。”
跟他一道的同僚像是习惯了,笑着跟他打趣:“都说入乡随俗,这帮番邦小国的人,一点礼数都不讲,柳兄,其实这还算好的了。”
柳志业深以为然,世界各地文化不同,他也算是见识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还得去看看采买回来的东西,后天有使臣到。”同僚摆摆手,“我请你路边吃完馄饨对付一下?”
刚才他们俩都没吃饱,既然还要办公,自然得先垫垫肚子。
俩人才刚在一处馄饨摊上坐下来,街上忽然有人指着远处天空大叫:“烟!好大的烟啊!”
街上百姓齐齐回头张望,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说话。
“不好!是火!看方向是户部那头!”
柳志业一听,顿觉大事不妙。
“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馄饨也不吃了,急急忙忙赶过去。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这一失火,绝对是头等大事。
等他们跑过去赶到的时候,已经有救火队在救火,里头官员灰头土脸又急的原地转圈圈,户部主官陈培礼今天不在,等他姗姗来迟时,户部的大火已经映了半边天。
他都绝望了。
“救火!救火!一定要把火灭了!”
“大人,失火的地方是粮仓!”有人满脸烟灰的跑过来。
陈培礼呼吸一滞,手指发抖:“快把火灭了!”
户部的粮仓都是储备粮,近来西凉和大乌打的火热,景帝特意叮嘱过户部要提前征召粮食,为的就是为将来出兵做打算。
不过幸好,户部留存在这里的粮仓并不大,虽然烧火一座依旧肉疼,可没动到根本。
陈培礼只祈祷着,这火千万不要蔓延开。
柳志业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户部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失火,烧的还是粮仓?
想到自己刚来时遇上的大乌探子,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在所有人,包括鸿胪寺同僚也在帮忙救火的时候,柳志业盯上了进出的人。
他现在甚至有点想把自家妹子揪过来,那丫头跟别人不一样,能闻出坏人味。
“哥。好大的火啊!”
嗯?
柳志业一扭头,看见柳玉欢在自己屁股后面蹦蹦跳跳的看热闹,想跳的高点看里面火烧的怎么样了。
“欢欢,你在这儿太好了。”
柳玉欢出门,身后还跟了几个安保,现在连人手也有了。
“哥,怎么会这么大的火啊?这地方看起来像是官家场所!”
“废话,这是户部,我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户部就两个人,我去后门,你在前门,看见可疑的就让柳大他们抓起来,不能伤到人。”
柳玉欢一听,这么刺激。
“哥你放心,我鼻子包灵。”
兄妹俩就此分开,柳志业担心时间过去这么久,纵火的人可能早就跑了,但城防不是他能指使得动的,所以只能在户部这边碰碰运气,万一能撞上呢?
户部后门没多少人,进出的都是救火队的人,以及一些抢救账本财物的官吏。
就在这时,柳大过来找他,说是押住了一个人。
柳志业连忙赶过去,见门口围了一圈人,陈培礼正好从里头出来,见状焦头烂额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户部重地,岂容你们闹事!”
柳玉欢也不怕他,梗着脖子道:“这人鬼鬼祟祟的从里面跑出来,我看他不像好人!”
柳志业连忙上前赔礼,看了一眼被抓住的那人,穿着小厮打扮,看模样的确是大盛人,心里不免怀疑妹妹是不是冤枉好人了。
“你是何人!”
“在下鸿胪寺丞柳志业,陈大人请听下官一言。”
陈培礼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个时候户部乱成一团,的确容易有人浑水摸鱼搞点小动作,但一个鸿胪寺的人来跟他说,这个被抓的人可能是敌国探子,这就让他接受无能了。
“大人饶命,小的冤枉啊!”被抓的小厮嗷嗷叫着,“小人只是在户部做杂活而已!”
陈培礼根本不听,户部失火本就蹊跷,既然有嫌疑人,当然不能放过,反正审过再说。
那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柳玉欢和柳志业兄妹俩。
等到户部的事情全部沉寂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陈培礼先是进宫向景帝说明情况,挨了一顿骂后出来着手彻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被抓的那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