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里迢迢而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在这儿笑的。”
东方忖同样明白他一旦说出这话,会让他自己陷入一个怎样的境地。
但是他没有其他法子。
在连城本想拖一拖,没想到梦魇再次,像是将他的一切行动都监视着一般,了如指掌。
他也不明白,为何梦魇要特意对叶向晚交代这样一句话。
一句在这宫中毫无意义的话。
“就只有这一句?”
叶向晚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
东方忖本以为她会遮掩遮掩情绪,没想到她居然毫不顾及,他自个儿反倒是显得有些窘迫。
无奈,是梦魇交代给他的事儿。
“不错。”
“那大可不必皇子辛苦前来。也不必……”叶向晚拖长了声音,抿着唇将目光稍稍往下移了移。
东方忖当即从袖中摸出一颗石头,倏忽一下打中了穴道。
刹那间,叶向晚浑身酥麻,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
好在敏捷地攀住了一旁的桌沿。
再看东方忖,依旧是镇定地站在原地,一个多余的眼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看起来还真是受托而来。
可梦魇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向晚一皱眉,但也转而释怀了。
既然所来并非真真切切的敌人就好。
“呵,看不出来,你与梦魇也有交情。那么请问,梦魇此刻在何处?”
梦魇的计划是隐秘的,不可能连寻常朋友都会知晓。
这样一问,如果东方忖能够将答案给出来,只能说明一个结果。
叶向晚细细密密的眼神开始往东方忖身上盘桓而去,东方忖却也不惊不恼。
“我替她安置了一处胆矾石矿,此刻她应当是在深山之中带领手下挖掘。”东方忖静静地说着,直接将目光给撇走了。
“她不过是让我过来说句话罢了,既然说完了。我也该走了。”东方忖使了个眼色,这才抿唇而笑。
看上去,也并没有当初那么阴险。
倒是像个听话的孩子。
猛地,叶向晚反应过来自个儿的想法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可再想说话,眼前已经没有人了。
梦魇费尽周折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傅逸哲不可靠?
挑拨离间?
为什么呢?挑拨他们,对梦魇、对东方忖又有什么好处?
傅逸哲已经为帝,很多大事都是已经成了定局。他们再多折腾,只会适得其反。
“小姐!”
正当叶向晚陷入沉思之时,外头忽地传来了
正月的声音。
听起来,外头脚步略显嘈杂,应当是有两个人在匆忙奔来。
“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门口的侍卫一抬手,大刀的碰撞声立马传了进来。
叶向晚心头一惊,但一想到外头是聪慧的正月,便也放下心来。
“我有太后手谕,见贤妃娘娘,怎么,你们敢拦着?”正月略带傲气的声音直直地冲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敢问你身边这位……”
侍卫再起质疑,叶向晚听那声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她?她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若非脸上生了红疹,哪里会如此打扮?”正月的声音当中根本没有丝毫惊慌之意。
许久,叶向晚才听到锁链掉地的脆响。
“小姐!”一进门,正月便是紧张地看着叶向晚,生怕她出了什么岔子。
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着斗篷帽子的宫婢。
“小姐,这是太后身边的宫婢呀!”
未等叶向晚说话,正月便是掀开了那人的帽子,面容暴露,叶向晚当然知道她是谁。
“你们怎么……”
“方才陛下已经来过,小姐一定知晓陛下要做什么了,奴婢们是前来配合小姐的!”正月一边压低了
声音说道,一边往外头瞟了几眼。
“二月,之前你随着宫婢们一同接我入花宇殿,其他人是不是已经失踪了?”
叶向晚虽有疑问,却是满带肯定的疑问。
“回禀小姐,不错,当初陛下早就与奴婢说了李答应的计划,奴婢才是混在他们其中。就在他们喝下庆功酒的时候,二月留了一个心眼没喝,这才与其他人一同被丢到了宫外的乱葬岗中。”
二月恭敬地回答道,随即,她眼睛一亮。
“小姐是想要奴婢……”
“不错!”
叶向晚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看正月一眼,所有人当即都明白了。
叶向晚赶紧将计划与她们二人说个清楚。
过了许久,正月和二月眼底更加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们根本没有想到叶向晚会这么做。
“今夜子时左右,视浮生殿情况而定!”
“明白!那奴婢们就先退下了!”
正月坚定地点了点头,着实胸有成竹地说道。
待她们离开后,一小半的红烛已经烧光了。破旧的灯盏上沉满了灰,流满了烛泪。混杂在一块儿,倒让人猜不透里头是什么东西。
看着外头天色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