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绫罗凝视着他那通红的眸子,哽咽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绫罗,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坐上皇后之位吗?”
“叶向晚已经离开京都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傅逸哲已经成了储君,我们再怎么做,都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岳绫罗静下心来宽慰道。
此事的确是对她造成了冲击,可是,她在宫中也早已磨去了所有的热情。她不想再看着傅涵江出了事。
傅逸哲即将为帝,他们无法扭转。
“绫罗,你以前并非是这么说的!”傅涵江惊讶地看着岳绫罗,看着她眼底的柔态,突然间仰头笑了。
“是,什么仇,什么怨,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傅逸哲也不会杀了你,你和这整件事情都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你当然说走就能走!”
岳绫罗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越发悲痛。
“所以,你是为了皇位,还是为了我?”岳绫罗哑巴了几声,终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自打傅涵江与傅玉珩联手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存于岳绫罗的心中。
傅涵江对她的日益冷淡、侍妾们在暗中对她的冷嘲热讽,都让她对“爱”这个字失了兴致。
“自然是为了……
你……”傅涵江稍稍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念出最后一个字来。
但此刻,岳绫罗眼中的期待却早已消散不见。
“知晓了。所以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不能让他继位。”
“我问的是,要怎么做?”岳绫罗又强调了一句,声音逐渐僵下来。
傅涵江蓦地沉默了。
要怎么做,他又怎么会知晓?
“傅玉珩已经被下令逐回萧府,我们要去找他吗……”
“不必了,他已经空有本事,没有机会。我们只能自己找机会。”岳绫罗冷着脸,说起话来,眸中再无灵动之感。
“可你方才不是……”
“既然你想要皇位,我便是帮你。”
“本宫并非想要皇位。”傅涵江解释了一句,可岳绫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罢了,这个问题,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过几日去找太后娘娘,再将此事提起吧!”岳绫罗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往外走。
傅涵江沉默了许久,仍旧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后,他才猛地从凳椅上起身往门外奔去。
“殿下,您终于出来了!”随从满心欢悦地说着,可傅涵江根本
没有理他,只顾往周遭看去。
“绫罗人呢?”
“已经回寒玉宫了。”随从一脸困惑,再想问什么,傅涵江只是将房门一关,“啪”的一声,他只好赶紧退下。
守在一旁的陆无双看着这副场景,心里头越发气得慌。
凭什么傅涵江不见她只见岳绫罗?她有什么地方比不过岳绫罗?
当初在陆府,她知晓自个儿身为庶女,因而任何情况都不敢得罪陆有婧,就连刚回来的“陆不染”也骑在她的头上,她什么都没有说。
好不容易,用身上的伤口来换一个进宫的机会,她终于可以翻身,当然不会再心甘情愿地成为弱者。
叶向晚当初刺她的那一刀,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当下,她一定要得到傅涵江的宠爱,若不然,以前遭受的一切都成了枉然。
“珞珞,随我去一趟莲萝殿。”
一旁的观望着一切的宫婢珞珞这才将她搀扶了住。
可轿子一落,莲萝殿中却是毫无叶向晚的身影。
问询过宫婢后,原来是去了季月宫。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陆府在这宫中也有靠山。
“珞珞,爹爹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季妃是母亲大人的妹妹?”
陆无双不停地喟叹道。
“许是老爷也不知道吧!”
轿外的珞珞猜测道。
陆无双只是摇头,内心的欣喜之感无与伦比。
原来她在宫中不光是有仇人,还有亲人。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比岳绫罗更占了优势?
“主子,到了!”
陆无双刚被搀扶下来之时,看着萧条的季月宫院子,心里头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是一个妃位主子该有的宫殿吗?
殿前写着“季月宫”三个大字的匾额已经破旧,不停地往下剥落朱色外皮。
院中也不热闹,似是根本没有几个人一般。
“看起来,这个季妃并不受宠,怪不得爹爹不说。”陆无双擦了擦裙摆,稍显嫌弃地往里走去。
“但好歹也是一个妃子,总能说得上话!”
“哎呦!”
陆无双刚是扭头与珞珞说几句话,脑袋忽地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疼得她立马叫唤出声。
“小姐,没事吧?”珞珞吓了一跳,担忧的目光赶紧往周围扫去。
“怎么能没事,额头都肿了!”陆无双气急败坏,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拎出来好好责罚一通。
“你这个小屁孩儿,在这做什么呢?”
刚一看到爬在树上
的傅宸,陆无双便是冲了过去。
珞珞注意到了傅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