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小厮一起将那个晕厥抽搐的小厮拖了出去,而那时,刚停下的大雪也再一次纷飞起来。
红烛被点了起来,昏暗的烛光在房间里头静静地渲染着。
小溪收起腰刀,正将其拍在桌案上的时候猛地发出“啪”的一声,将房间里头的静谧都给打破了。
霜儿急促的呼吸声也开始响了起来。
“就连这掌柜都知道彼岸楼的存在,看起来,彼岸楼可谓是名震连州呢!”
“嗯,所以我当时进客栈的时候,才特意将帕子去了!”小溪随手将帕子扯了下来,却又是将其小心翼翼地叠好,那一脸虔诚的模样让叶向晚心生敬佩。
只不过,叶向晚尚且不明白彼岸楼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组织。
当初,她只当彼岸楼是傅玉珩的爪牙,便是想着如何将彼岸楼除去,可现在看起来,她该想想如何将彼岸楼的势力利用起来。
可是将其利用起来做什么呢?
以后总会有用处的。
叶向晚心底有这么一个声音在暗暗地叫喊着。
“彼岸楼在连州,就像是御林军在皇宫一样。”
“但是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彼岸楼之人是守护者,也是屠戮者。”小溪冷冷淡淡地说着,仿佛
从来没有将这些当做一回事情。
“不过,谁说官府不是屠戮者呢?”
小溪歪着脑袋,忽地抿唇笑道:“不过叶二小姐该是看出来了,彼岸楼有一种药丸,是自百年前传下来的秘方,以彼岸花为引,以蛊为药,练就药丸,用其控制人的身体。”
霜儿在一旁看得全身发冷,裹紧了床褥间,却仍是忍不住去听小溪口中的下一句话。
“无论他在什么时候说了对不起彼岸楼的话,必定会被蛊虫吞噬得生不如死。”
“所以即便你手中那药丸不过是随身而带的安神药丸,他们一旦瞧见彼岸楼的图腾,同样是会吓得屁滚尿流。”
叶向晚摩挲了一下帕子上的那朵鲜艳的彼岸花。
黑与红的交错。
黑暗与鲜血的交融。
看着的确是诡谲。
“这么说来,以彼岸楼的势力,当初完全可以帮助傅玉珩成为太子,为什么不行动?”叶向晚若有所思地问道,目光不是落在小溪的身上,但每一句话都是戳着她的痛处说的。
“轻颜姑娘说了,彼岸楼不涉及朝廷。”
“呵,好一句不涉及朝廷,那么现在呢?”叶向晚也是浅笑起来。
霜儿哆哆嗦嗦地从床榻中钻出
来,披上一件外套后便是走到叶向晚身侧,正要替她倒上一杯茶水,手却被叶向晚给按住了。
“霜儿,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叶向晚胸有成竹地看着她,却不知这种眼神让霜儿更加难受了。
“是,小姐!”
霜儿乖巧地点头,但心乱如麻。
她以为,叶向晚是生怕牵扯上她与风林的事儿,这才不让她掺和彼岸楼。
她以为,她开始成了叶向晚的累赘。
抑或是,她自始至终都以为,她就是叶向晚做事的累赘。
“现在,只不过是不得不涉及了而已!”小溪若有不满地说着,环在胸前的双臂掐得死死地,“叶二小姐该问的应当都问清楚了吧?其他的,小溪可不知道其他的了!叶二小姐也没必要再从小溪口中去挖掘那些小溪了!”
叶向晚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再说。
她知道,彼岸楼的轻颜并不知道龙语来找她说这些,而傅玉珩对于轻颜之间又有恩情,其实一个彼岸楼的情况就够她麻烦的了。
“关于彼岸楼的事儿,我当然不想再知道了!不过,叶家,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们至少还有两日才能动身,在此之前,多了
解了解总是没错。
一开始,她还有些怀疑小溪另有目的。
但是从掌柜这件事儿看来,小溪或许当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她恐怕连半信半疑都是不用。
“叶二小姐觉得,被关入死牢,秋后问斩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一个不容易被洗清嫌疑的情况。”
“语姑娘一开始想过劫死牢。”小溪将声音顿了一下,扭头就瞧见霜儿那瞪大了的眼睛,继续冷淡道,“当然,对于叶家而言,当然不会接受这么一个法子。所以,也只能让你与彼岸楼一块儿联合起来完成这个任务了。”
“劫死牢……”
叶向晚细细地咀嚼着这三个字的含义,却是不同于小溪的设想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嗯?”
“我同你们做一场交易,难道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小溪一听此话眉眼这才往上挑了起来。
“的确是。”小溪笃定地说着,看向叶向晚的眼睛里头充满了信任。
“你们帮我劫一次死牢。我带你去浙东国寻梦魇,顺便解决彼岸楼的困境。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叶向晚继续将声音压重。
小溪心里头猛地咯噔了一下,但还
是咬牙应道:“什么要求?”
“不论什么情况,彼岸楼都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