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我们是过路人,这天要黑了,还下雪了,能不能让我们过一个晚上?”车夫三子对这种事儿熟门熟路,走向人家后推开了最外头一户的篱笆门,随即敲开了房门。
从里头走出的妇人同样是笑脸相待:“没关系,你们进来就是。我们还多了一间侧屋,可以让你将就一会儿,姑娘的话,就和我一块儿住吧!”
“婶儿,你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当家的是个木匠,最近去别的村庄做工去了,这不,应当过几天就该回来了!”
妇人走到叶向晚面前,见她一身贵重的锦缎衣裳,便是行了一礼,这才是将她迎进了里屋。
时至今日的叶向晚并没有那么多规矩,进了屋子后也对着妇人回礼道:“多谢大婶。”
妇人掩唇直笑:“没事没事,我这儿也是一个人在家,也没个人说话。待会儿吃饭也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儿,不要紧的!”
“只要你啊,今夜陪我说说话就行!”
妇人连声笑道,叶向晚也抿唇点头,面对着淳朴的妇人,她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再不像之前需要日日夜夜防着别人,自然是闲适。
“婆娘,婆娘,快出来搭把手!”
“诶,我那当家的提前回来了!”
正在说话的妇人一听到声音也是错愕地扫了一眼叶向晚,叶向晚只是点头,随即催着她赶紧出门看看。
她在哪儿都可以睡,而且,她哪里能够同当家的争位置呢?
可没想到,她跟着妇人刚一出门,目光顿时直了。
“霜儿!”她大喊了一声,随即冲向木匠怀中所抱的人儿。
木匠也是吓了一跳,抱着霜儿的手差点儿松了开。
“姑娘,这,这个人你认识?”木匠和三子一同将霜儿抱到了隔壁的侧屋。
直至进了侧屋,叶向晚的脑海之仍旧满满都是霜儿脸上的血迹。
“小姐,小姐……”
昏迷当中的霜儿拼命地低吟着,叶向晚半跪在一旁握着她的小手,眼中也有了泪痕。
“姑娘,你就是她的小姐?”
木匠等人都看出来了,但也是束手无策。
“我估摸着霜儿她是失足从半山摔了下来,我是在小道上把她给捡回来的,那时候她的身上就全都是擦痕,而且左脚踝也骨折了。”木匠冻得搓了搓手,通红的手指肿得跟胡萝卜一样。
妇人眼见如此赶紧去烧暖炉。
“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三子提议道,但眼见外头的纷纷大雪顿时也没了主意,“最近的大夫也在好几里外,我们估
计出不去!”
“没事,我先给霜儿姑娘找些药草过来敷敷,我们两个经常上山,这种药材都时常备着呢!”木匠说着就赶紧往外走,三子眼见叶向晚双目无神模样,便也跟了出去,给她们主仆二人腾出一个单独的地方。
叶向晚感激地投掷了一个眼神过去,再扭头看向霜儿之时,眼底更是充满了心疼:“霜儿,你怎么会一个人从连城跑过来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可叫我如何面对你?”
“霜儿,我不让你牵扯进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吗?怎么你就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呢!”
叶向晚低低地说着,慢慢将脑袋凑到了她的脸颊一边。
那儿被树枝刮伤了好几处,叶向晚和妇人将她身上的伤口基本都给清理了,但那只是让伤痕显得更加狰狞。
“小姐,你在哪儿呢……”
霜儿的眼皮不停地上下颤动着,口中也喃喃自语。叶向晚听得心颤,那一瞬竟是连呼吸都忘了。
“我在这儿呢!我没事,我一直都没事!我这不是要来连城找你了么,你怎么一个人先过来呢?”叶向晚低垂在她的耳畔轻轻说着,眼见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才大喜过望。
“霜儿,你醒了?”
“疼…
…小姐……小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霜儿低吟了两句,终是在瞧见叶向晚的那一刹那顿时换了一种语气。
她叫喊了两声,更是抬手去抚叶向晚的脸,待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以后,她才是一下哭出了声。
“小姐,你不是在京都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自然是来救你的。你瞧,你这一受伤,我就出现了。”叶向晚揩了揩她的泪珠,努力搀扶着她半坐起来,这才询问她的情况。
待估摸着并无内伤,她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霜儿啊霜儿,你实在是太不听话!”
霜儿一听这话,刚止住的泪水当即又要喷薄而出,叶向晚赶紧抿唇佯装要怒,她这才是一下将泪水憋了回去。
“等你伤好得差不多,我们一块儿回连城。”
“小姐,京都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吗?”霜儿忍痛困惑地说着,但目光仍旧时不时地往骨折的左脚踝看去。
叶向晚明白这到底有多疼,便是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努力地替她转移注意。
“京都的事儿差不多了,宫中局势也已经确定……”
“那小姐你不是应当成为皇后吗?为什么现在反倒是要回来连城了?”霜儿不解地打断了叶向晚的话,隐隐从叶向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