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苑殿,百里溪受到皇帝之人的监视,日日在院中习武弄剑,一旁的宫婢看似笑意满满,可眼底的警惕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叶向晚和太后前来之时,宫婢才是挪开紧盯着百里溪的眸子,转过身来向她们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百里溪正是收回剑势的关键时刻,听到声音后一时不稳,长剑径直朝着叶向晚的喉咙刺了过去。
眼见是叶向晚,百里溪的瞳孔倏忽间放大,可同时,他也紧握着长剑,纵然手有些颤抖,但那股势道仍旧未减。
直到太后高喊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旋了个身后立马将长剑丢到了另一侧。
他从小到大从未习过剑法,毫无内力可言,可是现在,他随手一丢,长剑居然直直地扎进了槐树树干当中。
那槐树,需要三人合抱才能报住。
宫婢看呆了眼,在心里头算计着该将此事告知陛下。
“太后娘娘没事吧?”宫婢不认识叶向晚,见太后一脸仓皇,赶紧过来问候。
而此刻烦躁得很的太后扬手便是甩了个耳刮子过去,宫婢脸色一变,但还是恭敬地跪倒等待下一记。
可她如此乖巧,太后也觉得没了意思,抬起手来压在了小薰的手心中。
太后抿紧了唇,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你在这绿苑伺候了个什么,日日让北漠皇子舞刀弄枪,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哀家如何向北漠王交代?”
“再者说了,北漠皇子失手情有可原,可你在一旁伺候着,却不对外人提醒,你到底想做什么?”
宫婢吓得全身都在哆嗦,她惶恐地抬起头来去看暴跳如雷的太后以及平静似水的叶向晚,一时之间竟是恍惚,百里溪方才差点刺中的人到底是叶向晚还是太后?
“好了,是本皇子大意,不怪绿衣的事情!太后娘娘也莫要责罚她了!”百里溪本是凝着叶向晚的目光这才移了过来,在扫向太后之时,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好,看在北漠皇子替你说情的份上,哀家就饶了你这一回!下一次若还有差错,哀家定是要好好责罚于你!”太后抬起手狠狠地戳着宫婢绿衣的鼻尖。
绿衣哆嗦了一下,赶紧起身站到了一边。
“不知太后娘娘所为何事而来?”百里溪冷冷淡淡地问道,故意将目光别向另一处,不看太后,也不看叶向晚。
他尚未发觉,太后的故意迁怒不过是想要趁机看看百里溪和绿衣之间的关系。
“为和亲之事而来!
”太后慢慢将怒火压了下去,自行往绿苑的偏厅走了过去。
百里溪虽是不愿见她,但此刻也没了法子,只好跟了过去。
他不断抬眸去看跟在太后身边的叶向晚,认定她的眉眼当中是毫不在意,可为什么不在意?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如今,皇帝膝下并无公主,唯有两位侯爷身边各自有一位尚未及笄的郡主。”太后坐下之后就是开门见山,坐在主位上的她说起话来霸道凛凛,仿佛百里溪就是一个普通的宫人,正在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命令。
“皇帝和哀家商量已久,都觉得将尚未及笄的郡主嫁入北漠实在太过滑稽。”
百里溪一听这话,粗眉顿时被皱了起来。
他所听到的消息并非如此。
赵侯傅沈的小女已经被提前封为湘玉郡主,正等待着这一次和亲。
可怎么太后却说,他们尚且没有决定?
百里溪的眸底充满了狐疑,可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愿在此独自琢磨太久。
“所以太后想要怎么做?”百里溪的声音一下粗了起来,听起来并无任何的恭敬之意。
说话间,他也用余光去看叶向晚,却无法从她的神情之中得到任何的讯息。
那看向无关之人之时的冷
漠样子让他心头的怒火愈发燃了起来。
叶向晚越是推脱,他就越是想要将其占有。
“依哀家的意思,是先让皇子回了北漠,和亲之事五年后再行商议。到时候,两位郡主都已及笄,北漠王也可以挑选一个!”
在太后眼中,不相关的人全都是棋子。而郡主,本身就是一个工具。
“本皇子说了,本皇子不用任何的郡主!本皇子只要她!”百里溪黑着脸,“噌”的一下就从凳椅上窜了起来,那灼灼的目光径直朝着叶向晚烧去。
叶向晚早就料到会如此。
太后要是想和百里溪商讨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带她过来。太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尚且处于一个尴尬境地,却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将她劝到绿苑殿来,还不是有太后她自己的打算?
叶向晚从踏入绿苑殿开始就一言不发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
“北漠皇子,我的父亲已经不是侯爷,我自然也不是郡主。一介草民,如何配得上你?”叶向晚早有理由来辩驳。
可没想到百里溪一听这话却更加嚣张起来:“既然不是郡主,那本皇子将你带回北漠,想来陛下和太后也不会反对吧?”
“难道,北漠皇子连带走一个庶民的理由
都没有吗?”
“自然是有。可惜啊,晚儿她并非庶民!”
这下轮到叶向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