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叶二小姐来了。”
齐氏正要回寝屋,却听到宫婢们这样一句通报,眼底顿时起了光亮。
之前她就听闻叶向晚来齐华宫见过傅逸哲,便是等着见叶向晚,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了。
“晚儿见过德妃娘娘!”
叶向晚一把按着叶婉玉,二人一块儿行了个礼。
叶婉玉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在这齐华宫,她必须要忍辱负重。
“你怎么穿了一身宫婢衣裳?”齐氏眼见她身上的红色夹袄,立马露出了心疼之意,说话间也朝着傅逸哲翻了一个白眼,“然儿,你快给叶二小姐换一身袄裙。”
一旁的贴身宫婢赶忙点头,叶向晚却连连摇头。
“德妃娘娘,在宫中,晚儿只是一介民女,该穿宫婢的衣裳!”叶向晚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傅逸哲赶紧将叶婉玉带走,以免事情出了岔子。
傅逸哲并未说话,只是朝着边上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小太监立马走过来将叶婉玉带了下去。
叶婉玉虽说有些不愿,但也不得不跟着下去,以免待会儿越发狼狈。
齐氏这才注意到叶婉玉的存在,只是她并不知晓面前的这个宫婢到底是何人
罢了。
“逸哲,这是……”
“晚儿的一个朋友。”傅逸哲上前扶住了齐氏的胳膊,微微勾唇,“母妃,你先回去吧!儿臣和晚儿有些事情要谈。”
“好,好,不过,本宫也有一句话和她说!”
齐氏笑着将叶向晚招揽到了一边,随即凑在她的耳畔念道:“晚儿你莫要担心婚事,不论怎么样,本宫都会让你嫁与逸哲!不过,或许没了正妃的名头。”
言语之中除了笑意之外还有些许哀伤。
可叶向晚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情了。
“多谢娘娘!”
她起身行礼,随即目送着齐氏和然儿离开。
“叶二小姐,方才母妃和你说了什么?”傅玄摸了摸发髻,略有困惑地看着她。
“说了你的婚事,德妃娘娘让我听物色一个六皇妃。”
叶向晚眼底藏着盈盈笑意。
可傅玄却是想到了叶画卿,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悲伤了。他有些感谢叶向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叶画卿已经不在。
“你定是在揶揄我了!”傅玄往边上挪了一步,也是笑着走开,“不过,总有一日,我该喝你们二人的喜酒了!”
只是可惜啊,在他们的喜酒
之前,必定会有曲文佩和傅逸哲的一场喜酒呢!
叶向晚想着,但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我今夜就会命人将叶婉玉带到思美人酒楼,具体的,就看你了!”傅逸哲旁若无人地一把攥住她的粉拳,每一句话里头都用上了暗劲。
听起来,更像是承诺了。
“不过,小七那边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叶向晚隐隐有些担心。
她总不能用一己私欲换了小七的性命。
“没事,她有本事出来!”傅逸哲眼见她眼底的情绪,不免也受到了触动,“你看,你以往还说还绝情断义,现在却怎么都做不到!你是叶向晚,你永远都不可能将人命置之度外。”
“仇人的命可不一样了!”
叶向晚摇着头也开始勾唇。
“今夜我要和叶婉玉一块儿去酒楼,至于什么时候进宫,就不确定了。”
“好!”
话说得多了,傅逸哲心底的情绪也开始有些控制不住,便是赶紧抿紧了唇。就连“小心”二字都忘了说出口。
叶向晚一走,他的心也有一部分被抽走了。
待那个窈窕身影离开后,他才眯了一下眼睛,重新将精气神凝聚,随即迈步走进了书房。
而叶向晚回到福寿宫之后就和太后道了别。
太后虽是依依不舍,但还是让小薰给她准备了行装。
太后以为,叶向晚这一走,定是三年五载才会回来,便是眼中含泪。
可她没有想到,叶向晚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差点儿让她恨得牙痒痒。
坐着马车一路出宫,叶向晚便是寻了个理由让车夫离开了。她径直往思美人酒楼走去。
淡蓝色的夹袄长裙将她的脸衬出了一抹冰冷。遮掩着脸的绣兰花帕子随着清风摇摆,不时露出那雪白如瓷的下巴。
她走进酒楼正厅的时候,正厅的食客们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纷纷猜测这到底是哪一家的小姐。
玉珏刚是下楼,见她身上那清冷的气质,一猜就猜中了她,赶紧领她上楼。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百花阁那边来信了,花醉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她也说,若有任何浙东国的消息,必定会传书来报。”
任何浙东国的消息。
叶向晚也没有想到花醉会这么直接,按照寻常情况,她必定是会讽刺几句,再行挖苦,最后再叫人自行领悟重点吗?
“你以后与她密切联系着,万万不能将百花阁姑娘
们的安危丢弃了!”
叶向晚说着,颇显疲倦地坐在了榻上:“平日也辛苦你们了!”
“小姐能给玉珏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玉珏已经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