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哲和百姓们所言的当即启程前往京都只是为了迷惑藏在暗中的傅玉珩的人,以及夏侯子寻的人。
这两伙人对他已经虎视眈眈。
正是因为这样,他和傅涵江才必须要暴露身份,这样一来,官差会一路护送他们回去。而抵达京都前,如此造势,哪里还会有人敢出面动手?
就算是动手,他们也并非在那辆马车之上,何惧之有?
第三日清晨,傅逸哲、傅涵江与叶向晚三人才是乘着一辆略显破旧的马车等上归程。
从费城到京都,用了整整七日的时间。
当他们踏入京都的那一刻,当真是恍若隔世。
“晚儿,你现在……”
傅逸哲刚是关切地询问了一句,叶向晚当即冷着扫了他一眼,他这才改口:“从暮姑娘,你现在是直接去思美人吗?”
“嗯。”
叶向晚抿紧了唇,拉了拉遮掩着容貌的面纱,在马车临近思美人酒楼的时候下去了。
傅逸哲将马车停在路上,直到看着她与玉珏姑娘相遇,他这才是收回了目光。
“还看什么?她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况且,就算她不能,那夏侯宇……”傅涵江略是不屑地说着,正提到“夏侯宇”三个字,他就赶紧噤声。
可傅逸哲的脸色还是刹那间变得铁青。
“好了好了,多一个人保护叶向晚,有
什么不好?”傅涵江耸耸肩,眼见傅逸哲的目光越来越冷,赶紧一下跳下了马车。
“回来!”
傅逸哲眼见他突然这样暴露,赶紧赶马追了过去。
可只见周围的行人偶尔抛掷几个奇怪的眼神,至于傅涵江,他根本就没有回头。
直到马车追着傅涵江到了一条深巷当中,傅涵江才是回头,脸上满是汗珠。
“皇弟,我看到了绫罗!”
傅涵江的脸上再没了任何嬉笑,他攥紧了拳头,仰头大喝了一声吼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墙边。
傅逸哲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状况,这才一边宽慰他:“或是看错了,她怎么可能会走到深巷当中,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
傅涵江这才依依不舍地望着巷子的末端转角,却不敢迈过去一步。
傅逸哲说得对,定是看错了,现在的岳绫罗,一定是被傅玉珩圈禁在某个地方才对。
他想了想,这才跳上马车。傅逸哲赶紧将马车转了方向,径直穿过集市往皇宫而去。
而他们不知,深巷末端,正有一个人儿被人死死地捂住了红唇。
“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居然还想跑,想要挡着大爷我的财路?”
一脸肥膘的中年男人望着面前着粉色绣兰佩襦裙的岳绫罗,边喝着边搓手。
岳绫罗想要挣扎,可手脚都
被他的手下按住了。
等到傅逸哲和傅涵江离开后,手下才是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更是偷偷掐了一把她那纤细的腰肢。
她紧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底却是一阵绝望。
她用了半个月来计划,才得以从楼中逃出来,可不料,刚奔到街上就被赌场管事的人给堵住了。
恍然间看到了傅涵江,她愣神一下,刚要喊叫,就被那手下硬生生拖进了深巷之中。
她以为她看错了,可之后,傅涵江的声音又是那样真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拼命地咬着手下的手,手下却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掐得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直到傅逸哲带走傅涵江,她才是明白,她是真的完了。
在赌场中挣扎了那么久,她就是为了不被那些赌徒玷污,可现在,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遇到了傅涵江,却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她是实在不知她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才会让她如此。
“怎么,哑巴了?”
管事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刮子,可眼见她红唇肿起,却又是心疼地去抚摸她的脸颊。
岳绫罗使劲儿将脸颊转开,更是狠狠地朝着他啐了一口:“要杀就杀,不用这样!”
“我说过,我不会接客!”
在京都,明面上的风尘女子皆是
卖艺不,而那些娼妇,则是出现在烟花柳巷。而赌场之中,更有另外一个黑暗天地。
有的是被欠了赌债的丈夫卖进来的,有的则是被拐卖而来,可一旦进来,她们都不再有过去。
她们的肩背上,都会被烙上一个最为简单的小花图案。
那朵小花,将会陪伴她们的一世。如同这个身份将会一直困住她们。
所以流落烟花之地的人儿再也没想过要逃出。
这么些年来,管事也只遇上过岳绫罗这么一个难以管教的。
“呵,我养你大半个月,给你白吃白喝,你连一个客人都不接,还不是挡了老子的财路!给我带回去!”管事一听她还嘴硬,又是左右开弓连扇了三四个耳刮子。
岳绫罗只觉得她的脑袋要炸开了一样。
她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发出声音,还是听不到声音。
她死死地拽着墙上突起的石头,手指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