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晚对上官府并不熟知,因而跟在上官凌风身后,也不知道此刻到了哪一个院子。
“将军,你来了?”
上官凌风一推开房门,床榻上的男人便是幽幽开口。
的确是傅逸哲。
叶向晚看着上官凌风一眼,见他点头才是越过屏风,看着斜靠在床榻边一脸惨白的傅逸哲开门见山地问道:“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晚,你不是被夏侯宇捉走了吗?”傅逸哲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向晚,待注意到她小腹之上的血迹之后越发皱紧了眉头,“将军,你的亲外孙女儿受了伤,难道不该送她去就医吗?”
听傅逸哲那么一说,叶向晚就明白了,苏素一定是同傅逸哲说她是被捉走的,如此一来,夏侯宇与傅逸哲之间的恩怨结得就更加深了。
可,她完全可以说,她与夏侯宇联结,背叛了傅逸哲,果然,苏素也唯恐傅逸哲不信自己呢!
真是可笑。
她在意的两个人,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前人仇恨易解,当今的恩怨难消。
“晚儿,你受伤了?”一向不拘小节的上官凌风哪里注意到这些?
他顺着傅逸哲的视线才看到叶向晚抬手遮掩住的腹部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浑身一震,“晚儿,你受了伤为何还要过来?”
“夏侯宇说,让我来救你了。”叶向晚没有多加任何心思,看着傅逸哲的眼神也是一闪而过。
确认一下他没有事儿,自己就该走了吧?不然,灵舒院那边不好交代了。
“他?本王不信。”傅逸哲别过头去,再看着叶向晚的眼睛里充满了占有欲。
“或许是连我的话也不信吧?”叶向晚浅笑。
上官凌风感觉到了气氛的僵持,赶紧把灯笼给丢在了一边,一转话锋:“晚儿,怎么和殿下说话呢?殿下已经和我说了,那夏侯宇是前朝之人,不能留!”
“外祖父,就算是我的人也不能留吗?”叶向晚扭头看了一眼上官凌风,那样冰冷的眼神让一向驰骋沙场的上官凌风也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晚儿,你为何……”
“他杀了苏女医。”
夏侯宇本不该回来的,可他却孤身来了,原来,只是为了杀苏素?
想到夏侯宇浑身的伤口,叶向晚眼眶一红,不由把身形侧了过去。
“晚儿,你不是说夏侯宇听你的?可他不光捉了你,还杀了五殿下的人!”
“而且,正是因为他
在与殿下切磋,才会让三皇子的人趁虚而入,差点儿害死了殿下!”
上官凌风并不知道其中缘故,自然生怕让傅逸哲因为仇恨了他们所有人。
叶向晚自然也不愿牵连上官家。
“他杀了人,自然有自己的缘由。被趁虚而入,说明宅院中有细作。不该怪在他的身上。”
“外祖父,我有些累了,还是回去了。”留在此处,只会让她与傅逸哲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
叶向晚说罢就开始往后走,上官凌风沉沉叹了口气,捋胡须的手停顿了一下。
“晚儿,你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可外祖父也希望你能够识人,切莫太过在意一些无关紧要之人。”
“晚儿明白!”叶向晚恭敬一礼,却让上官凌风仍旧满怀担忧。
“将军,叶二小姐的本事,我们不容小觑。”
“可那三皇子的本事,我们更加……”上官凌风目送着叶向晚的背影,随即转身单膝跪倒在地,“殿下,接下来一定要小心翼翼,还望殿下保护好自己!”
“本王只是没有想到,身边居然有那么多的细作!”傅逸哲勾了一下唇,说话间开始使劲儿地咳嗽。
方才当着叶向晚的面,他才
强忍着,现在总归是可以放任了。
“殿下从前太过不怕这等尔虞我诈了。”上官凌风说了一句,开始在房间当中踱步,“现在总是领会到傅玉珩的城府了。”
“城府一类,又能如何?”傅逸哲抿着唇,一把将手臂之上的绷带扯了下来,鲜血飞溅,将那翻白的伤口一下染红了。
“殿下这是……”
“向晚心中,应当不会因为今日之事与你疏远吧?”傅逸哲的语气仍是淡淡的,若无其事。
上官凌风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晚儿的性子,你不熟悉吗?”
傅逸哲一听这话,换药的动作一下停住了。
熟悉吗?
该是熟悉的。
“接下来,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若本王离开京都,将军,你可能控制局势?”
“殿下之命,末将当然能够,只不过……”上官凌风略有踌躇。
“待本王伤好,会向父皇请示前往浙东国,到那时候,还望您能够照料好向晚。”傅逸哲一本正经地说着,皱起的眉头之下略带感伤。
“自然。”上官凌风又行一礼,二人又说了会儿朝廷局势后,他便是在夜色下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空气
当中怪异的呼吸声。
“晚儿,你不是走了吗?”
叶向晚不紧不慢地从大树的阴影下走出来,月光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