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二小姐,当下的你,已然不需要解药了。”
风林往前一步,继续冷冰冰地看着叶向晚,嘴角的嘲讽若有若无。
“你所有的秘密,我都已经知道了,如此,主子也将会知道,所以你没有必要再装什么,而梦魇的事情,我一样会禀报主子!”
他狞笑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记忆当中的风林了。
叶向晚沉思着,盯着他那怪异的眼神只觉得可笑:“既然要杀我,当初又何必救我呢?多此一举,多累啊!”
她叹了口气,可这口气,却绝非为自己而叹。
而是为风林而叹。
一条狗而已,一条被傅玉珩耍得团团转的狗,凭什么在此耀武扬威?
“能够从你身上套出消息,岂不是赚了吗?”风林唇角含着笑容,手中的佩剑开始划出一道寒光。
叶向晚冷盯着他的动作,就在那长剑即将触及自己肌肤的那一刻薄唇微动:“你若是杀了我,霜儿会恨你一辈子。”
长剑一顿,却也根本没有迟疑多久,继续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说什么呢?霜儿恨我,与我何干?”风林冷冰冰地说着,脸上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身
形一晃,差点儿跌倒在地。
叶向晚看到了她眼底的哀伤与痛楚,可是自己帮不了她半分。
当初,自己以为能够帮助裴姐姐和兄长,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让他们二人阴阳两隔;之前,自己以为能够让霜儿与风林结合,但世事难料,风林注定是自己的敌人,而霜儿,不可能再与心上人如从前那样重聚。
长痛不如短痛,没什么是时间过不去的,不是吗?
想着,叶向晚缓缓闭上了眼睛,风林一把撕去了脸上的面皮,慢慢露出了一份陌生样子。
叶向晚不知道,他竟然也是闭上了眼睛。
他自幼习武,四年前去了傅逸哲身边当细作,所探得的消息数之不尽,可却从未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感觉到了那股杀气,那股带着哀怨的杀气。
他索性不动手了,闭上眼睛去迎接那属于自己的死亡。
任由那纤细的琴弦嵌入了他的脖颈,他可以挣扎,甚至于,只要将手轻轻一抬就能把霜儿扫翻在地,可他却强忍住了,知道脖颈处多了一道血痕,直到那毒慢慢地侵入心肺,他倒下了。
“哐当”一声,再没了呼吸。
霜儿站在背
后,被琴弦勒得通红的一双手正不停地颤抖着。
“小姐!”等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杀了人,霜儿哀嚎了一声,一下扑进了叶向晚的怀中。
叶向晚扫着风林那张陌生的脸,只是摇头。
风林当初为了留在自己身边,依着傅逸哲的意思易容成了“风林”侍卫的样子,而到最后,他也没能让让所有人记住他原本的样子。
可怕吗?
“霜儿别怕,你救了我,是好事!”叶向晚拍着她的肩背安慰道。
霜儿的唇在不停地哆嗦着,声音一颤一颤,怎么都连不起来。
“可是,小姐,我杀了人……我……”霜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眼神闪躲地掠过倒在地上的风林,不愿再看。
“让侍卫处理了吧,就说,是刺客。”叶向晚心里同样是有些难受,可风林的死是对所有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或许,傅玉珩还不知道自己是重生而来,他也不知道傅逸哲所掌控的权势。
或许……当然,也都只是或许。
“霜儿,你过来。”
与霜儿说话,叶向晚的声音变得柔和多了。
可霜儿仍旧抱着脑袋缩在角落,浑身不停地战栗着,她看着,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自己第
一次发现有人因自己而死的时候,不也是这种状态吗?
可明明,她想要保护霜儿,不让霜儿经受这些的,却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重蹈覆辙。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苦了。
“小姐,霜儿也不想的,霜儿也不想的……”霜儿抱着双膝不停地嘀咕着,叶向晚迟疑地摇了摇头,却是果断地扬起手在她脖颈边扬了一计手刀。
霜儿只觉脖颈一疼,猛一抬头就失去了知觉。
叶向晚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去将她搀扶起来,好不容易抱到了床榻之上,浑身上下都出了一阵冷汗。
风林还在地上侧躺着,叶向晚扫了一眼,动作迅速地朝着他的怀中摸了过去。
果然,有个小瓷瓶。
就是自个儿之前装着解毒药丸的瓷瓶。
不论是否能够治得了蛊毒,总得先把这琴弦上的毒给解了再说,要不然就真的让叶画卿那个大骗子如意了。
叶画卿啊叶画卿,忍了那么些年,现在才暴露,心思可真是比叶婉玉还要重呢!
如此想想,自己当初为何要让叶画卿出了风头,还让她成为了未来的六皇妃?
自己能给她的,终有一日也能讨回来!
她别过头再看霜
儿紧闭的眸子,所有的忿忿一下就消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忽地“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