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生寒?”傅逸哲捂着伤口,声音顿时嘶哑了几分。同时,眼底迸溅而出的狐疑与痛恨如同潮水一样汹涌。
叶向晚明白,已经结痂的伤疤突然间被人撕扯开来的痛苦,当真叫人难以承受。
可,此人怎么不是生寒?他之前,佯装得那样像,连自己的心思都揣摩得那么清楚。
“呦,动手了?”
梦魇攥着匕首一步一步从厅外而来,看着他们几人僵持的样子,不免是笑道,“夏侯宇,你之前不是说,不动手吗?”
“怎么,为了心爱的女人,等不住了?”
夏侯宇?小鱼儿?
自己不是让他守在酒楼里头?怎么突然间,伪装成了生寒?
叶向晚咬牙拎起锦凳直接朝着“生寒”砸了过去,“生寒”没有躲,比起方才的冲动,现在显得踌躇了。
“哐当”一声,叶向晚看着他那被凳腿扫到的泛红的手背,眉头皱得越发高了。
“梦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傅逸哲快走一步挡在了叶向晚的面前,俨然将梦魇当做了“生寒”的同谋。
“小姐,你走开。”
“生寒”突然恢复的熟悉声音让叶向晚越发压抑了。
的确是夏侯宇。
可是……
“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叶向晚收住了所有的痛心,看着夏侯宇的目光里头满是质疑。
如此背叛,与当初的傅玉珩和叶婉玉又有什么区别?
“小姐,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的时候,就该明白,我和他是仇敌!”
“可那是前人的事情!”叶向晚当即反驳。
是,她知道,所以当初才有些惶恐,不明白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可后来他自己知道了,夏侯氏族的其他派势力更是动手了,她又有什么办法?
自己那么信任他,以为他在知晓所有事情以后还能留几分真情,可现在她明白是自己错了。
“也是,这是你们的事情。”她默念了一声,慢慢垂下了脑袋,绣花鞋踢着沉重的锦凳雕花脚,“咚咚”的声音听得人心悸。
忽地感觉身上有道灼热的火光戳在了自己身上,叶向晚暗暗扭头,正见梦魇抱着双臂盯着自己。
“梦魇,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所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都已经这样了,她当然怀疑。
梦魇唇角带着嘲讽,目光浅浅扫过所有人,不时掀着唇冷笑。那种感觉,正如叶向晚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所感觉的。
所以说,当时自己在思美人酒楼当中遇到梦魇并不是意外。
“梦魇曾经救过我,小姐,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都与你没有关系,我给你一个机会,赶紧走。”
夏侯宇攥紧了拳头说着,眼底那隐隐绰绰的担忧让叶向晚觉得心寒。
就连夏侯宇都不是自己的人了……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只有霜儿一个人。
“走?现在就想走吗?”梦魇猛地将声音提亮了,手中的匕首同样一下横在了叶向晚的之上,随机,靴子逼近,叶向晚被堵在她堵在角落之中,一动也不能动。
傅逸哲顺势提起摆置在架子上的佩剑横在了夏侯宇的脖子上。
“一换一?傅逸哲,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吧?”梦魇继续笑着,好像傅逸哲做了一件十分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可是前朝皇子,怎么,换她,不行吗?”傅逸哲看向叶向晚的目光灼热得要命,就像是幼稚的孩子见了想要的玩具,明白若是说了喜欢,更难得到,可他依旧会将心中情绪赤 裸裸地表达出来。
也就是只有这一次,叶向晚真的看到了他的真情。
她稍许愣住,却只是哑然失笑。
“她是何人?要你用夏侯
宇来胁迫?”梦魇玩味的笑容让叶向晚觉得难受,“还有,你现在威胁不了我。”
“只要你用手中的佩剑自己的心脏,我就放了她。”
梦魇下一息突然冷冽的声音让叶向晚不寒而栗。
不对,梦魇不是还要让傅逸哲去南国,浙东国吗?怎么突然间,又要杀了她?若是如此,她当初又何必和自己说那么多呢?
叶向晚突然不明白,又像是一下明白了梦魇眼底的笑意到底为何,可是,她不能赌。
若是傅逸哲出了事情,她这辈子还能做什么?且不说那寥寥无迹的感情,那么大仇又如何得报?
“不可!”
“她是本王的人,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今日,你们一个人都走不了。”傅逸哲方才还是冷淡无比,可听着她这样说来,脸上的怒火表达得顿时越发淋漓尽致。
他明明清楚现在的情形,还要这样说吗?
叶向晚略有些惊讶,可……为何突然间,心底还是有些庆幸呢?
不可能!
她咬着牙,侧眉去看梦魇脸上残存的笑意,忽地领悟了。
“傅逸哲,快走,我自己可以离开!”
虽是这样说,可傅逸哲仍旧不走。握紧了佩剑的手已然因
为失血而微微颤抖,可脸上的凝重与肃穆却一丁点儿都没有变。
“叶向晚,本王说了,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