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一次归来,没有告知任何人,对吗?”叶向晚站定了脚,面对面仰头死死地锁着叶向杰。
“听你的呢,没有啊!”叶向杰宠溺地再次揉了揉她的头,“晚儿在信里说让我小心点,我自然会,你看,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确确实实是平安归来,可以后呢?有些事情,还是该一一告知叶向杰。
叶向晚凝了凝神,语气变得更加果断:“兄长,我信里和你说,有话要和你说!现在我该……”
“等你从皇宫回来再说吧!万一入宫迟了,可就让咱们叶府丢了颜面了!”叶向杰如同开玩笑地说道,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
“晚儿说什么,兄长都会听!”
是啊,面前这个人,该是她这辈子最信任的一个人了!
她咬着牙点头,转身间不自禁又掉下了泪水。
“在晚儿回来前,兄长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即便是灵舒院的人。”
叶向杰稍有疑惑,可仍旧是连声应着。
而叶向晚也明白了,自己的确该向小鱼儿,抑或是夏侯宇所说得那样,走自己的事情,莫要理会他人。
即便她们现在不明白为什么,可终有一日会理解的!
就算不理
解,自己活这一世,为了复仇这一件事情而张牙舞爪,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回去重新梳妆吧!”霜儿眼见叶向晚那凌乱的模样,倒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叶向晚也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隐约,一下将所有压在心底的沉闷情绪都忘光了。
叶向杰还在她的几丈远外回神,脸上的宠溺叫叶向晚觉得幸福。
抑或是,不敢拥有。
“霜儿,过几日我们就去上官府见见外祖父吧,他们应当也和兄长一块儿回来了!”叶向晚抿起了唇角笑道。
有些事情决定了以后,心总是豁然明朗的。
这小半个月的纠结,可比以前与叶婉玉斗智斗勇还要来得难受。
“那是自然,小姐这些日子可与霜儿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呢,霜儿从宫中回来一定会提醒小姐的!”霜儿也憨憨笑着,随手从枝头折下了一朵月季簪在了叶向晚的发髻之上。
叶向晚的笑容更胜过娇艳的花朵。
可这笑容,却在迈入灵舒院的瞬间戛然僵硬在了唇角。
“这是谁干的?”
庭院里头,满地都是桃枝。
叶向晚脚步速速地绕到了后院,只见后院的那片桃林,转眼间只剩下了参差不齐的树干
。
被砍得面目全非。
下人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整个灵舒院都是空空荡荡的。
她们二人,这才出门一刻钟吧?
叶向晚手捏着那掉了皮的树干,死死地掐着,眼底尽是愤恨:“霜儿,快去查,到底是何人在此作祟!”
“二小姐,怎么了?”
夏侯宇正舞弄着风林送给他的长剑进来,恰巧听见叶向晚冰冷的声音,不禁发问,可当他看到庭院里头的狼狈样子,倒也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是什么状况?”
“你方才去了何处?”叶向晚一步一步往庭院走了过来,刚是问完,就看到一群人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手里都提着湿漉漉的水桶、水盆,可他们身上、脸上却根本连一丁点儿黑灰都没有。
“二小姐!”
他们一看到那些故意摆置着用来炫耀抑或是激怒的枝干,当即跪倒在地,水桶水盆“哐当哐当”砸了满地。
“方才有个丫鬟过来叫喊,说是附近的别院走水了,可我们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走水!”还是风林镇定地走了进来,扬手将水桶砸在了地上,“看起来,应当是调虎离山之计。”
“就连你也被骗了?”叶向晚不敢相信
。
可风林只是点头。
“那人佯装得,实在是太像了。”风林低低说着,眼底多了几分懊恼之色。
他当然知道,叶向晚珍惜这些桃树得很。可没想到,只一刻钟的时间里,桃林就变成了这样。
“霜儿,去禀告爹爹和祖母,有人恶意砍了我的桃林,还用此计谋。此次砍了桃林,下一次,可就可能杀人了!”叶向晚扫了众人一眼,看他们都是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人会特别一些,便是用了这样的话语。
可他们只是垂着脑袋。
看起来,事情的确与他们无关。
在这府中,与她有仇的,除了叶婉玉母女,就是叶环屏。
随便查查就能得出结论!
这些日子的平静,竟是让她们忘记自己的厉害了吗?
叶向晚死死地捏着手,明白这一件事情背后的寓意。
是有人在故意挑衅她了。
“把所有的桃枝搬到主院,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叶向晚故意露出一副震怒的样子,甚至于走回房间的时候都是跺着脚,像是要把怒火发泄在那精致的绣花鞋上。
霜儿站在众人前边儿,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风林,赶紧去周围问问,谁靠近
了灵舒院!”霜儿望着叶向晚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在打颤,“你们也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