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把白素芬的衣服撩起来一看。
后背上一大块青紫,都已经肿起来了。
比脸上和脖子上的严重多了。
秦妤:“我看撞伤得挺厉害,一会儿带你去医院吧?”
“不!秦妤,我不敢,我脖子上脸上,还有……大腿,哪里都有,我怕别人议论我……我不去……我不去……”白素芬眼泪簌簌地落,惊恐万分。
是真的很可怜。
秦妤也是不忍:“可是你这样回家,你爸妈……你不回家可以吗?”
“我可以去你家吗?我本来是住在学校的,我不回家也可以。你帮我跟你爸爸妈妈说我跌倒才这样的,可以吗?求求你,我伤好了就走,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因为我不想任何熟人知道,我老家一个姑娘被人那个了,全村的人都去看热闹,根本没人同情,最后被她父母嫁给了大二十岁的老男人,秦妤,我真的不想别人议论我!”
最后一句,白素芬急得嗓子都哑了。
秦妤感觉自己要是不答应,她都想要跪下了。
秦妤:“可以的。不过,我没有爸爸妈妈,不需要和他们解释什么。”
“啊……对不起。”
“没关系。跟我回去吧。”
“谢谢你,呜呜,谢谢你。”
大概是因为解决了这个问题,白素芬在大哭一场之后,脱力地靠在秦妤身边昏睡了过去。
但大概只睡了十分钟,她忽然惊跳起来,手抬起来乱挥舞,差点打到秦妤:“走开,走开,走开!”
秦妤握住她手:“醒醒,是我。”
喊了好几声,白素芬才醒过来,等看清是秦妤,又是一通号啕。
这时候车门上有人敲了敲。
秦妤看见驾驶座旁的玻璃上映出于明锐的脸,连忙下了车。
两人走到离车远一点的地方说话。
于明锐表情严肃,但看向秦妤的眼里,只有关心:“你还好吗?”
秦妤:“我很好,你呢?”
“我当然没事。你只管放心,就是现在公安局的人来了。因为情况特殊,政保局也有人来了,但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要是有人问到你,那么你只上过女厕所,别的统统不知道,我会处理好。”
“可是……”秦妤担心连累于明锐。
于明锐按住她嘴:
“没有可是。这件事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只有这样。那种人,喝醉了就摔倒,是咎由自取。但要是中间横生枝节,可以牵扯的话题太多了,白素芬不会获得任何她希望获得的东西,反而需要扛一些她本不该扛的事,你明白吗?”
这道理秦妤能不懂吗?
主要还是这个时期特殊性造成的。
唉!
秦妤识趣的没再去纠结:
“我知道了。就是有个事情我需要告诉你,当时那个人压住白素芬躲在里面不出来,我把一个摔炮塞在他鞋子里,我担心,到时候会不会因为残留了什么来查?”
于明锐扯起嘴角:“查什么呢?喝醉了酒,拿打火机自己烧了自己,也是有的。再说了,他浑身都是湿的,地也是湿的,谁知道那些东西那里来的。”
这……
秦妤忍不住笑了。
看来,她走了以后,于明锐做的事情是不少。
不过,正因为这样,她放心了。
于明锐再次离开了。
但这次,秦妤定心不少。
和白素芬在车里休息等了很久,于明锐才回来。
他只和秦妤点了点头:“去哪儿?”
秦妤:“一起回我家。”
于明锐一句没问就开车走了。
白素芬醒着,很紧张,又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秦妤看着于明锐把车开出城了,帮白素芬问了:“现在,那个人什么情况?”
于明锐没回头,在反光镜里对秦妤笑了笑:
“送医院去了。来救护的人说,如果要醒,是要做手术的,开颅手术,唔……这种手术应该很难吧?最后什么情况,咱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问。”
秦妤和白素芬对视。
白素芬明显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起来:“要是好了,是不是,是不是会……说是我们害的?”
于明锐:“啥?你们不是早就走了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秦妤按了按白素芬的手:“是啊,我们提前走了。对了,那种人,他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于明锐:“这个呀,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家老父亲脑袋里残留的弹片,首都医院最厉害的陈博士都说,最好暂时不动,目前的医疗条件,动了可能更不好。再说了,这外国人嘛,一般医生也不敢动手啊,那些外国人一直说要回去自己的国家治疗呢。”
白素芬也是聪明人,这时候还有啥不懂的。
她呼出一口气,绽开了事发之后第一个笑容,虽然很勉强:“谢谢你,于明锐同志。”
于明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子安静地到了秦妤家里。
方婧来开门,撅着小嘴。
秦妤矮着身体靠过去反向撒娇:“婧婧妹妹,饶了我们呗,我们就是不懂事,出去偷吃一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