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飞坚定地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你别急啊,你得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扯呢!所以你也觉得,我溜一下,是对的,是吧?”
秦妤:“是是是!你就该溜一圈!”
徐正飞:“看吧,我们就是说得到一块儿去,所以你懂的,我就去了最角落的那个厕所,就东边角落,有个小角门的,往出就是个垃圾中转站的,平时根本没人的。”
秦妤真的是不耐烦了:“我知道我知道,然后你就听见秘密了是不是?”
徐正飞很得意。
这秘密放心里三天了,再不说出来要憋死了。
“对啊,我刚在厕所蹲下来,就听见外头有两个人在那儿讲话。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墙也听不听清楚是谁,但是他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跟他合作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是张某某的亲外甥,他从来都没说过,不会是假的吧?’
秦妤你知道吗,本来听见人说话我不会仔细听,就是听见张某某,我马上竖起了耳朵。”
秦妤真的服了这个家伙。
她得深呼吸:“你能不能说重点,然后呢?”
徐正飞还不服气:“这就是重点啊,都是重点!说你没有政治觉悟吧,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是外甥!亲外甥哩!你看看,我们厂藏着这么个人,咱们之前都不知道呢!”
秦妤:“好好好,然后呢?”
徐正飞:“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他假清高,不告诉人有可能是觉得自己有本事,但也行是藏着什么目的,这不就是咱们的机会吗?你放心,这个事我绝对是有根有据的,要是没有根据,我怎么敢来跟魏导演你说啊。’
然后就是他们两人商量,怎么写信,怎么举报,反正他们的意思是,要多写,给咱厂里、区里、部里都写,还得马上送。
那个女的说,这种事正在风口上,只要看到信的其中一个领导想查,孙临年就完蛋了!那以后咱制片厂大片都轮到魏导演拍了!果然的,第二天,厂里就传开了,孙临年来上班的时候,厂门都没让进,闹呢,但就是没让进!”
秦妤沉默了。
这种事,说起来像演戏一样,实际上,经历起来挺可怕的。
徐正飞还笑话秦妤:“哎,你那什么表情,你在害怕?”
秦妤点头:“是挺可怕的。你不觉得?”
徐正飞就也沉默了一下:“对,所以,我没敢跟人说我听到这个事,我其实也挺怕。”
这次,轮到秦妤跑去外头走廊看有没有人。
然后回来小声询问:“那两个人是谁,你就没看见?”
徐正飞擦擦嘴,似乎在犹豫:“看见了。就因为他们讲的这个有点……嗐,我爬到厕所的通风花墙上去看的。你猜是谁?”
秦妤:“我怎么知道?我大部分时候出外勤和写剧本,在这里上班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半个月。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是魏导演!”徐正飞神秘兮兮:“真看不出来,平时和孙临年挺好的,私底下却干这种事!所以啊,秦妤,以后你要小心一点,你去导演组的话,总会遇见。”
可秦妤关注的不一样:
“那另一个是谁?我觉得另一个提供消息的人,才是最坏的,要是他们说的话真就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另一个才是主导这件事的人,我们应该更提防那个人。”
“啊,那个女的呀,我不怎么认识,是新来的。”
“新来的?新来就针对孙导演?你真的从来没见过?”
“见是见过一两次,但是我最近出外勤多,我现在都不演戏了,那些新来的都不理睬我,我只知道,那个女的姓苏。苏什么来着?”
徐正飞还在挠头思考,秦妤忽然心有触动,脱口而出:“苏冰倩?”
“啊,对对对,是这个名字,就是叫苏冰倩!”
秦妤嘴张大了合不上。
只觉得背脊里凉飕飕的。
竟然是苏冰倩搞出来的事。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之前孙导演维护秦妤正式工名额的事情吗?
这可太过分了!
大概是秦妤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好,徐正飞都有点迟疑了:“哎,你怎么了,你不会把这个事说出去吧?”
秦妤看着他,缓慢地说:“要是说出去会怎么样?”
讲真,她可真想说出去,让人看看苏冰倩的小人嘴脸。
可徐正飞像被火烫了屁股似的,当即跳起来,把坐着的小凳子都带翻了:“你要是说出去,孙导演不会回来,我却会被魏导演搞死的!”
“为什么?”
“因为孙临年是真的和被抓的那一位有关系,那是查得到的!但我偷听的事,没人查得到没人能给我作证啊,秦妤,你说了不会说出去我才告诉你的,你想害死我吗?不对,你要是去维护孙临年,连你都会被开除,你就是个临时工,你以为呢!”
徐正飞急得,都快要跟秦妤互相伤害了。
秦妤脑子马上清醒了。
她连忙摆着手,示意他坐下:
“你想啥呢?我怎么会去说。正如你所说,这个事就算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