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估计也深有感触了,这“牛皮糖”不可理喻。
他一边气得大喘气,一边开始打量秦妤:“你,你才是方妤,对吗?”
秦妤轻轻摇头:“不,我不是方妤。我改姓了,我跟我母亲秦明月女士姓,请叫我秦妤。”
“你……”苏铮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你这……唉,上次在家属大院门口,我们见过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爸爸,你才拒绝不和我说真话?”
秦妤依然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知道你是我爸爸呢?毕竟,在我母亲的念叨里,我的爸爸是很好的,一旦知道了我的存在,一定会来找我的,他绝不会让我在失去母亲失去养父的地方,一个人苦苦挣扎,受人欺负。”
苏铮哑口无言。
这姑娘还是和上次一样,说话刻薄得很,很难沟通啊。
倒是方妙听着这些话,像是找到了方向,向着苏铮膝行过去:
“爸爸,你听我说,对的,血缘上来说,她是你的女儿,但是,她笨,她傻,她还被人强过,她早就在乡下被人睡了几百回了,我不一样,我现在是大学生了,我很聪明的,以后我一定会有出息,爸爸,你别不要我!”
秦妤忽然走过去,对着方妙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闭嘴,真是受够你了!看来,你出来之后没有打过电话或者写信回去询问过吧?真遗憾呐,一切没有遂你的愿,我可没有被人强,我过得好得很呐。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哥和陈强一起劳改去了,你家里被陈强家砸了,你奶奶被你害得进精神病院了,你爹娘被扣了接下去几年的工分钱付精神病院的费用呢,估计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至于你,公安局已经把你做的事记录在案了,你现在是通,缉,犯!”
“什么?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方妙被刺激得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秦妤说的话太具有冲击力,此时尽管她的脸都肿了,她也没时间在乎了,只管对着秦妤一顿输出: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没被强!我明明把配种药都倒你嘴巴里了,你怎么可能没被人强!不,你肯定在撒谎!我不管,你不可能过好日子,你不能过得比我好,不对,你已经死了,你该死,你已经被人弄死的,啊啊啊,你为什么没有死?”
方妙是真的很疑惑,明明宋皋说已经看见这个女人死了,连公安局都因此来抓人了,为什么这个死女人还能出现呢?
要是没有这个死女人该多好啊!
她才刚刚开始大学新生活,等到大学毕业,她就能当干部了呀。
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方妙很崩溃,她气得不管不顾就要去抓秦妤的脸。
秦妤脚步一退就退到了苏铮背后:“你听见了吧?你新认的女儿可巴不得我死了呢!”
苏铮真的不是笨人。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见方妙扑过来,他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具体踢在方妙哪个地方大家没看见,但方妙扑通跪下了:“啊!啊,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我叫了你这么久的爸爸,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的,我要去你部队告你,呜呜呜……”
苏铮此时的形象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甩着被撕坏的袖子,原本油光水滑的大背头都乱了:
“别叫我爸爸,别叫我!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跟我赌咒发誓你就是我女儿,要不是我女儿你就算吃枪子你也不怕,你倒是去吃枪子啊,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秦妤只觉得这场景搞笑。
世上倒是有句俗语,“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方妙的胆,可能是铁做的,所以不怕踢是不是?
好在,有人来给她加分量了。
秦妤已经看见,前方,秦昭光带着几个穿白制服的同志走了过来。
白制服同志行动非常迅速,两个人先过来,果断按住方妙的两只胳膊。
领头的制服同志则问:“你叫方妙是不是?”
方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以为就是秦妤说的通缉的事:“你们干什么?因为方妤吗,方妤她好好的了,你们不能抓我……”
可问话的同志非常严厉,打断她的语无伦次:“我们都是警察,请你配合,问你话你就回答。你叫方妙是不是?”
方妙左看右看,但这个问题她逃避不了,点了头:“……是。”
制服同志:“你平时住纺织工学院宿舍二号楼1124号是不是?”
“……是。”
“根据举报事情的严重情况,我们已经搜查了你的宿舍,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跟嫌疑犯宋皋有密切接触,先跟我们回去调查吧。”
方妙眼睛一下子瞪大:“宋皋?不不,你们怎么这样,你们放开我,我跟宋皋没关系,你们不能抓我!”
回答她的,是押着她的两只手大力往前推:“老实点,别动。”
问话的白制服已经转向了苏铮:“您好,我是政保局第八科的安临川。您是苏铮同志吧?”
苏铮刚才一脚很是用力,此时喘着气,理了理头发,尽力保持威严:
“对,我是苏铮,这个女人假冒我女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