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在灾区的工作持续了十天。
随着孙导演的一声“收工”,摄制组的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孙导演总结性发言,最后非常罕见地感谢苏妤:
“咱们这次这个纪录片的拍摄,从一开始的场记,到后面的剧本创作,大部分都是方妤同志的策划和用心。
她还只是演员班的培训生,是我们制作组临时拉来的临时工,但是她不计个人得失,为了我们的创作加班加点,冒过生命危险啊,
这样的同志太值得大家学习了。我个人很欣赏小方同志的能力,要是咱们组有转正的名额,我一定会推荐给小方同志!”
这么公开地表扬和偏爱,大部分人是认可的,也有小部分人是嫉妒的,那脸上就不好看了,还窃窃私语。
苏妤把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只是淡淡笑容。
心里:老子啥场面没经历过,你们说什么,我根本不care!
但是,回程以后,这种窃窃私语开始多了起来。
苏妤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再到制片厂的时候,就有人好奇地来问苏妤:“你就是那个被人……咳咳咳,那个的同志啊?哎,当时,他怎么你了?”
问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微胖,圆头圆脑,一看就是爱八卦的。
那故作同情的眼神,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分明是看好戏。
苏妤站在制作组的走廊里,大声地说:“同志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请你再说一遍。”
中年妇女:“哎,你这个姑娘,你小点声啊!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苏妤保持着高音量:“请问你所谓的这种事,是什么事?”
好多人探出头来看。
这中年妇女就有些下不来台,嘴里嘀咕着想走:“你,你怎么这样啊,你都被人那个了,你怎么还这么大声啊?”
苏妤紧紧拽住她:“我被人哪个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中年妇女终于扛不住了,一边甩手一边生气:“你,你,你有病啊,你被人强x了你怎么还那么大声?”
“啪”的一声,中年妇女的脸上落下了很重的一耳光。
女人捂住脸跳起来:“你干什么?”
苏妤抱臂站着:“打你啊,你感受不到啊?要我再打你一下是不是?”
“你打我干什么?”
“你胡说八道,不该打吗?”
“我,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你刚才说我什么?”
“我……你不是被人强了吗?我也是听人说的!”
“哦,那我还听人说,你跟十个男人上床了,我说什么了吗?”
“谁说的,谁说的,你胡说八道!你丫的满嘴喷粪你!“女人眼圈都红了,对着苏妤张牙舞爪,简直要扑过来撕嘴。
苏妤超大声地怼她:
“你这表现就对了,既然没有做过的事情,可不得理直气壮!我可告诉你,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别说我根本没有被人强,就是真被人强了,那也不是我的错,别用一种看热闹的心跟人说话,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轮到你!给我记住了吗?“
终究是文化人。
之前好奇来八卦的心是真的;
以为小姑娘脸皮薄想欺负一下的想法也是真的;
但现在,被苏妤这一下子给完全震慑住,也是真的。
中年女人捂住脸,一句话没再敢说,转身走了。
苏妤却站在走廊里对着她背影指桑骂槐:
“以后再敢造别人的谣,首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也会被人造谣,要是再被我听见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我是不会罢休的,先扇到你肿成猪头再告你!
给我听清楚了,我方妤,不过是遇到了一个特别坏的特务,但被我机智的逃走了,还报告了公安局,抓出了他,这是公安局可以作证的事,你还在这儿给我造黄谣,到时候被公安局的人来调查时,可别哭!”
走廊里看热闹的头都缩回去了。
鸦雀无声。
至此,制片厂一个都不敢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苏妤开始跟着制作组进行纪录片的后续工作,很是投入。
直到月末的时候,制片厂发补贴,苏妤在财务科外头遇见了徐正飞。
徐正飞一脸胡子拉碴,还穿一件很旧的军便装,再不是苏妤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时髦又意气风发的样子。
苏妤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还是徐正飞先招呼了苏妤,苏妤才看到:“呀,徐正飞,你穿成这样……拍什么灾难片吗?”
徐正飞苦笑:“唉……小方,看来你还不知道,我还拍什么片啊,我都快要被开除了。”
“啊?怎么回事?”
“就是宋皋的事情啊。他是我介绍来厂里当司机的。他干了坏事又逃了,厂里找我谈话了,现在暂停了我的工作,这个月是我最后一次领工资了,以后都只能拿几块钱学习补贴,厂里领导说,要等抓住他以后再谈我工作的事。”
这倒是苏妤之前没想到的。
苏妤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抱歉了。”
徐正飞摆摆手:“抱歉啥啊,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我还真不知道,宋皋插队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