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锐听得很认真。
随后问道:“那现在呢?伤亡严重吗?”
小队长说:“我只知道我们9号矿井的,都好,一个没伤着!我看别的井应该都差不多,因为总控制室的紧急铃是连通整个矿区的。这可都是那个按紧急事故铃同志的功劳啊!”
“没人伤亡就好。我们可以帮助大家一起抢救设备……”
于明锐正觉得心安,想要安排下阶段工作,却有属下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队长,主矿的生活区清点人员,有人报告说,还有一个女同志被埋在招待所倒塌的屋子下面。”
于明锐:“知道具体位置吗?”
“有一位伤了头的同志说他知道大概的位置。”
“带我去!”
苏妤虽然及时藏到了床板下,但还是被倒下来的横梁压断床板时,敲到了头。
她晕睡过去了一阵。
好在因为床板帮忙卸掉了大部分的力度,她最终没有大碍。
哦,如果忽略掉额头上那个鼓包的话,她真的很幸运了。
苏妤摸了摸鼓包,挺疼,但是没流血。
四周完全漆黑,安静得像在地底。
倒是手表因为有夜光点点,苏妤一晃手臂,能看见手表指向三点半。
哦,手表坏了吧,怎么还是三点半啊?
这手表可是她目前最大的资产啊,花了八十块钱买的呢,要是坏了,她会很懊恼。
苏妤敲了敲手表,再放到耳边听听,秒针淅淅簌簌地依然在走动。
还好还好!
苏妤还挺高兴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十二个小时了。
她很是从容地把怀里的包包拿出来,开始摸索里面的东西。
自从在戴河电影院记起28号会有大灾后,她的随身包包里一直放着手电筒,水壶和一些吃食以防万一。
这次出外勤,虽然知道是去郊区老乡家里,应该不会出大意外,但她还是在包包里放了肉干和蜂蜜等吃食,这时候可派上用场了。
她在床底下转动着身体,让自己的手脚尽量活动一下,这才开了手电。
手电在完全昏暗的空间显得特别亮,苏妤要先闭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来适应光亮。
刚一睁开,她赫然发现,一根长长的铁钉插在离她眼睛只有五公分的床板上。
苏妤拍拍胸口,还好自己没有大动作,否则就被这钉子扎成瞎子了。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呢。
苏妤美美地抓了一条肉干,嘎嘣咬一口,心态稳得很。
嗯,没事,孙导演知道她在里面,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而且因为她按了紧急铃,井下的人都出来了,所以整个矿区伤亡不会大,外头的人会很快来施救的。
那怕啥的,等着呗。
果然,很快就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喊话声:“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苏妤连忙晃动手电筒,希望光线能透过缝隙让外头的人知道。
同时她也大声地回应:“有,有,有人的。”
她根本不知道,外头是白天,别人看不到手电筒的光线。
她所在的屋子完全倒塌了,她的床板上还压着整个屋顶和所有的建材,别人很难听见她的呼喊。
而于明锐带领的救援小组,已经来到了倒塌的招待所。
头上扎着绷带的孙导演看见穿军服的人,马上向他迎过来:“同志,你们能来可太好了,矿里的人都组织去抢救设备和清点矿工了,我这变成了没人管,可我们还有个化妆师压在下面呢!”
“一个人?”
“是,是个女同志,是我不好,我以为是她跑到总控制室按了紧急按钮,我就把她关在了房里,害她没有跑出来,请你们务必把她救出来,她是好同志啊!”此时的孙导演,真是内疚得心都揪起来了。
地震来得又突然又大力,苏妤的房门歪斜了,他怎么也拉不开,要不是同来的几个同志把他拖走,他可能也会因为想救苏妤而被压在里面了。
于明锐:“你是说,你认为是你们这位女同志去按了紧急按钮?可我刚才听说,是一个小个子矿工?”
“嗐,那更肯定是她了,她穿了矿工衣服涂黑了脸去的,就是因为她穿成那样我才怀疑她搞破坏,把她关在房里,结果耽误了她逃出来,现在房子塌了,真的是生死不明啊!”
“别急,你把她可能在的方位说一下。”
“我带你去,她住最后一间房。”
于明锐指挥同来的战友一起过去,但看见场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招待所全部塌了,且房子全部向地势低的一方倾斜。
也就是说,所有的房舍都压在左侧的屋子上。
现在,于明锐只希望,这位姓孙的同志所说压在下面的人,不是压在左侧。
但是,姓孙的同志追过来就指着一片废墟讲:“就是这间,她就是在这一间。”
于明锐:“这间房屋的话,要解救出来不容易,要一点一点把上面压着的砖木结构抬走才行。用时会比较长,你们这位同志叫什么,你先组织人喊喊看,她是受伤还是安好。”
孙导演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