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先帝宠妃德太贵妃,也就是萧云舟的亲生母亲,在后宫突然自缢而死。
起因是一场莫须有的罪名,有人说她是灾星降世,迷惑先帝,使得先帝重文轻武,导致上京城险些被西夏占领。
当时萧云舟太小,根本没有能力去查这件事背后的阴谋,也无法和主谋对抗,他只能选择隐忍。
从边关回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暗中查八年前的事情。
终于知道,当年先帝驾崩之前,曾留下一份圣旨交给德太贵妃。
若是有朝一日萧晋动了杀萧云舟的心思,就让她将圣旨拿出来。
到时号令朝臣,直接让萧晋退位,助萧云舟上位。
不知怎么的,德太贵妃有这份圣旨的事情就传到皇后耳中。
一向以“慈悲”为怀的皇后,就联合监正,在朝堂上造谣说星象显示,已过去两年的那场上京之灾,是德太贵妃造成。
她迷惑先帝,致使老天爷动怒,给东篱降下灾祸,十万百姓的鲜血,需要罪魁祸首来戏耍冤屈!
多么可笑的借口,一个弱女子,竟有那么大的能力,背得动那么大一口锅!
可偏偏这么可笑的事情,上至朝堂重臣,下至百姓,无一不信!
当时,朝中所有朝臣都逼迫德太贵妃去死,就连百姓也都嚷嚷着让皇上赐死德太贵妃。
德太贵妃本是个烈性子,想要找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帝后两人一同以萧云舟的性命威胁,她不得已只能自缢,保住儿子。
这么多年,萧云舟每次想到母妃,夜里都会揪着被子痛哭失声。
如今,他总算是找到害死母亲的凶手!
“原来是他们害了德太贵妃!”顾清鸢冷声道,“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有什么法子?”萧云舟好奇地问。
“皇后不是喜欢用钦天监来陷害人吗?”顾清鸢不由得笑起来,“我也让钦天监来陷害她一次,让她自食恶果!”
萧云舟原本已经准备好动手,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将帝后逼迫退位。
既然阿鸢也想参与进来,那么皇后那边就交给阿鸢了!
次日醒来,顾清鸢便急匆匆出门。
如今荣锦不在,阁中许多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
她在成衣店见了余先生。
“怎么,昨日才说有事找我,今天就真的有事?”余先生忍不住摇着折扇问。
“是啊。”顾清鸢也不跟他客气,颔首道,“有件事,真得余先生来办。”
她将一张图交给余先生,同时说道:“这个,可比那个监正画得要更有说服力,它完全就是星象真实的样子,只不过需要余先生看着这幅图,编一出故事。”
余先生蹙眉,盯着她道:“我是当世大儒,并非给你编故事的,换一个!”
“正是要你这种身份,才更有用。”顾清鸢轻笑,“你说的话,他们都不得不信服。”
闻言,余先生虽然眉头紧簇,还是将那幅画收入囊中。
收好画,他不耐烦地起身就要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何凤风风火火地来了,他瞬间又坐回原处。
“阿鸢,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他拍着胸口道,“当初你师父将你交给我照顾,我定然会好好帮你!”
话音落地,何凤正好掀开帘子进来。
看到她,顾清鸢立刻起身行礼:“徒儿给师父请安。”
“罢了。”何凤受了她这一礼,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期间并不曾正眼看余翔。
可余翔的目光却像是粘在她身上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顾清鸢憋着笑,双手奉上一杯热茶道:“今天有件事要求师父帮我。”
“你且说来听听。”何凤抿了口茶水,“什么事是你云仓阁那么多人都办不到的?”
“我需要的是师父在江湖中的号召力。”顾清鸢将一幅画转过去放在师父手边,“这张图,我想要让很多能用巧匠尽快做出来,并且出现在皇陵周围。”
云仓阁的人再厉害,也不敢接近皇陵。
做情报探子的,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身份。
可江湖中人形形色色,结识的人也很多,想要办这种事,倒是比云仓阁容易。
“我想办法让他们去办。”何凤颔首,“你如今已是摄政王妃,江湖的事你最好少插手,云仓阁也交给手底下的人去看着。”
“我知道的,师父。”顾清鸢握着她的手,靠在她肩上撒娇,“师父总是为我考虑周到。”
看着她靠在何凤怀里的瞬间,余翔险些流下羡慕的泪水。
这么多年,别说这么亲近何凤,就算是正眼,他也不曾得到过。
甚至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何凤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余先生还在这里,你瞧我又忘形了。”瞧见他的眼神,顾清鸢瞬间坐直了身子,顺带着提了嘴他。
终于,何凤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既然你们还有事,为师就先走了。”
“何,何女侠。”余翔平日口若悬河,此刻却结巴起来,“正好,晌午,要不要去,一起,一起吃顿饭?”
他边说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