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收起自己暂时的伤感,看向碧荷。
碧荷将阁中送来的消息打开,念道:“楚将军并非战场上死的,而是被人在军营里害死,之后他身边的人全都被灭口,无人知道楚将军死亡的真相,而那对母女,在楚将军死后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扶灵回老家,之后直奔上京。”
“她们是得到密信入京,还是自发?”顾清鸢问,“可查清楚了?”
“似乎是得到密信。”碧荷道,“密信只知是从上京发出,不知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继续盯着她们。”顾清鸢起身打算回府,“西夏一行人即将入京,这个时候咱们绝对不能乱!”
若是这个时候上京武将出现乱子,一时无法分身,那些文臣又极力想要求和,势必会被西夏拿捏住软肋,签下不对等条约。
“说到西夏……”碧荷突然有些犹豫该不该说,“西夏太子好男风,而且近日身边多了个入幕之宾,十分受宠,日日入帐伺候。”
“好男风?”顾清鸢震惊,“他之前不是还和他父亲的贵妃……”
“这个,奴婢不得而知,也查不到。”碧荷摇头,“奴婢是想,我们要不要从他身边那个人下手,查出他们此行目的?”
“不行。”顾清鸢却断然拒绝,“既然是十分受宠之人,必然有些手段,别打草惊蛇,还是等他们到了上京再说。”
坐马车回府这一路,顾清鸢始终闭口不言。
最近发生太多事,阁中也没有得到消息,好似很多事情都在失控。
晚上,萧云舟瞧着她如此疲惫的样子,想问她到底发生何事,她却只是靠在他怀中不说话。
他也不勉强,就这么拥着她一整晚。
次日,两人都醒得很早,仿佛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早膳时,珠莲便急匆匆进来,刚要开口。
赵乐也跑进来,先一步开口道:“殿下,外面突然传出流言,说殿下你在边关与楚姑娘……”
说到这里,他偷看了一眼王妃的神色,硬着头皮继续道:“与楚姑娘私定终身,毁了人家姑娘清白,如今却……始乱终弃,娶了国公嫡女。”
瞧见王妃那锐利的目光,他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乎听不见。
萧云舟第一时间跟顾清鸢解释:“阿鸢,我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亲密行为,你相信我。”
“我信你,可我不信她。”顾清鸢冷声道,“本以为她能安分,没想到她们母女竟然要如此触我霉头,我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瞧着她生气的样子,萧云舟担心她冲动之下会遇到危险,立刻用眼神示意赵乐保护她的安全。
他如今掌权,不似之前那般闲散,每日都要上朝处理政务。
再三叮嘱顾清鸢将事情交给他,这才入宫。
他刚离开,顾清鸢就要带着珠莲出府。
赵乐便拦着她:“王妃,王爷担心你有危险,不让你出府。”
顾清鸢目光冷厉地盯着他:“别忘了,你之前发誓,要忠于本宫!”
闻言,赵乐就知道自己拦不住,只能听殿下的,暗中保护王妃。
顾清鸢当下便坐着马车,直奔楚念曦所住的宅子。
一夜之间,流言蜚语就传得满上京都是,绝不是她这个初来乍到之人能办到的。
所以,这件事若是能查清楚,就能查到她们母女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国公府里也是鸡犬不宁。
大清早起来,郑仪兰就从偏院直奔主院,跪在院门外,哭着求见顾覃。
顾覃这几日并未与她同房过,但也被聂美兰关在屋外不能同住,便住在主院的书房。
听到她在外面鬼哭狼嚎,根本不想理会,小厮将她赶走。
郑仪兰非但没有被赶走,反而更大声地哭诉:“国公,你我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曦儿也算是你的女儿,你就眼瞧着阿鸢欺负曦儿吗?更何况,她如此不能容人,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
听到与女儿有关,顾覃立刻打开门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聂美兰也急匆匆从屋内出来。
瞧着她憔悴的容颜和眼底的乌青,顾覃一阵愧疚,想要与她说些什么,她却已经打开门。
“说,此事与阿鸢有何关系?”聂美兰厉声喝问郑仪兰。
郑仪兰入府为平妻,为了大局她可以忍,但是牵扯到女儿,她绝不能忍!
“姐姐。”郑仪兰改了称呼,“如今你我是真正的姐妹,曦儿和阿鸢也该是姐妹,曦儿已经有了卫王的孩子,阿鸢不让曦儿入府,她就只能去死了啊!”
“啪!”聂美兰气急,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和我的阿鸢是姐妹?你的女儿也配!”
“我知道姐姐生气。”郑仪兰不顾脸疼,突然抱住聂美兰的腿,“可如今事实如此,卫王他始乱终弃,曦儿被传出这样的名声,若是不能成为侧妃,她也没法做人,偏偏我听说,阿鸢此刻直奔曦儿所住的宅子,若是出了什么事……”
说完,她适时住口,看向聂美兰。
她都说成这样了,聂美兰肯定会为了阻止女儿,与她同去。
否则曦儿若是出了什么事,顾清鸢这个“善妒”害死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