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鸢震惊地看着荣锦,突然觉得,她的过去,似乎不那么简单。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起。”她真诚地道歉,“阿锦,我说过,你是自由之身,我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荣锦的神色也缓和了些,反握住她的手道:“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做不到。”
“我懂,阿锦,我懂。”顾清鸢突然伸手抱住她,安抚此刻快要破碎的姑娘,“真的很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这次,荣锦没有躲开,而是安静地靠在她肩上。
片刻后,两人才坐下来,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酒杯。
“我再次向你郑重道歉。”顾清鸢端起酒杯,“阿锦,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无妨。”荣锦干脆地端起酒杯与她相碰,“我方才也是有些过激,若是我能做卫王府侧妃,能够对殿下有助力,也能得到他的助力,将阁中生意做得更大,可我……我心里有个结,过不去。”
“这件事过去了。”顾清鸢再次端起酒杯,“以后我绝不会再提起此事。”
荣锦与她相碰之后,便垂眸不语。
过了片刻,她才想起一件事:“小姐,这两天卫王殿下不在府上,沈姑娘从王府别院跑了,我派人跟踪,却在永岁城附近跟丢了。”
“她是有些本事的。”顾清鸢苦笑,“若是她执意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那公子那边……”荣锦突然问,“你可有法子向他交代?”
“你觉得,对于沈知意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哥会不知道吗?”顾清鸢笑着道,“他只怕早就知道了,你们能将她跟丢,说不定还有我哥的手笔,他是想要还沈知意自由。”
沈知意生来就被人抛弃,在后宫自己长大,备受欺辱,从来都不曾真正做过自己。
或许这次她的离开,对她来说还是件好事。
从此天高海阔,任凭她翱翔。
荣锦颔首:“也是,就是公子可能要难过些日子。”
“若是他们有缘,会再见的。”顾清鸢轻笑,“谁都阻止不了,两颗想要靠近的心。”
“谁都阻止不了吗?”荣锦突然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也变得有几分忧伤。
看着她这样伤感的神情,顾清鸢突然想,难不成荣锦以前有个心爱之人?
两人喝酒,顾清鸢酒量浅,又一次喝醉了,趴在桌上一句话都不说。
荣锦虽然没有喝多,但眼神迷离,神情茫然,瞧着也好不到哪去。
珠莲和金一连扶带抱地将荣锦送回屋中休息,便背着顾清鸢离开。
回到府上,天色已暗。
后院的凉亭内,竟坐着个美妇人,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那里弹琴。
珠莲瞧了眼,这不是白天来过的那个,楚将军的夫人吗?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走?
郑仪兰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们,全神贯注地弹琴。
珠莲不过是瞧了眼,心中再疑惑,也不敢真的过去问,她怎么在这里。
可她不问,郑仪兰却是个不长眼的,看着顾清鸢道:“顾大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未出阁,这么晚回来,将来可是要被婆家笑话。”
闻言,金一提刀就打算上前。
珠莲拦着她,微笑着对郑仪兰道:“夫人说笑了,我家小姐回自己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就连卫王殿下也说,即便成婚依然如此,倒不似有些人,在别人家指手画脚,还觉得自己很守规矩礼仪。”
大半夜坐在这里弹琴,但凡她穿得符合这个天气,珠莲都不至于说话如此难听。
这个郑仪兰,举手投足间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郑仪兰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妩媚笑道:“你说得对,既然你家小姐如此有规矩,便让她回去歇着吧。”
她语气软下来,珠莲便不再理会她,转身背着小姐回了院子。
背后,郑仪兰冷笑了声,将自己肩上的衣服,往下又扯了扯,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
顾覃这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
他回来时,看到凉亭内竟然有个红衣美妇。
红衣随风飘荡,美妇瞧着如仙如魅,好不真实。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这几日没睡好,眼前出现幻觉。
“国公爷。”郑仪兰仿佛才发现他,有些慌乱地抱起琴,又扯了扯肩上的衣服,匆匆行礼之后便转身跑走了。
待顾覃反应过来,这不是女鬼也不是幻觉时,手中只有一方带着清雅香味的帕子。
这个帕子不知何时随风落入他手中的,回过神,他第一时间就将帕子丢在旁边堆积荷塘泥水的地方。
天就快要暖了,荷塘中的冰逐渐融化。
这几日,管家带人将里面的淤泥清理清理,等着入夏后,满池荷花飘香。
那方美丽的帕子,此刻就和这些淤泥在一起,瞬间变得污浊不堪。
躲在暗处的郑仪兰:“……”
她都这样了,他竟然对她的帕子,那般嫌弃?
当年,她和聂美兰,还有萧云舟的母亲,可是上京城三大美女。
今日她可是找了各种借口,才在国公府住下来,就为了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