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部出来,顾月柔的目光突然变得清明。
她正愁自己以后的出路,不想跟着萧梓钧去死,他倒是给她送了一个非常好的去处。
撩起额前的碎发,顾月柔妩媚一笑。
如萧梓钧所说,她有旁人没有的本事,拿下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念及此处,她笑得格外动人,腰肢扭得那些刑部衙役看直了眼。
刚上马车,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月柔,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南疆生活。”巫医在她耳旁低语,轻轻用唇触碰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阵颤栗。
她伸手捧着巫医的脸颊,动情地亲了亲:“好,殿下让我入宫去求求皇上,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便为他再做一次努力,之后就和你离开。”
巫医身上,有种让她迷醉的味道,她总是按捺不住,竟是任由他的手探入怀中轻轻揉捏,她发出猫一般的嘤咛。
下马车时,她已经瘫软在他怀中,被他抱着一路进了安王府。
折腾了一整晚,巫医却睡不着,天不亮就开始整理行李,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和她一起离开这里,过两个人的神仙日子。
顾月柔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舍不得,这样年轻体力好的男人,可比皇上那个老人家让她更喜欢。
可喜欢归喜欢,她要做的事,谁也挡不住!
她已经陪他荒唐一整晚,若是今日事成,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送她入宫的一路上,巫医一直都在笑,嘴都快裂到耳根,憧憬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下车时,顾月柔依依不舍地捧着他的脸颊,深深亲吻着他的唇,仿佛要将他刻入骨髓般。
“快去快回,让你亲个够!”巫医笑了笑,“我就在宫门口等你。”
“乖乖等着我。”顾月柔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很快出来。”
巫医笑意更深,深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宫中的路宽阔冗长,顾月柔走了很久,才到皇帝寝宫门口。
这两日皇帝被萧云舟气得吃不下睡不着,在寝宫内摔东西。
禁军偷偷交给顾月柔一个瓷瓶:“祝侧妃成功。”
说完,他便迅速离开。
顾月柔将瓷瓶打开,将里面的药粉撒在身上。
其实巫医给她的药还有,只是面对皇帝,她还是心有惧怕,不敢乱来。
“妾身顾氏,求见皇上!”她在门外跪着朗声道,“殿下有话让妾身带给皇上,求皇上见妾身一面!”
她喊了几次,伍丰推开门从里面出来。
瞧见是她,伍丰的眼睛瞬间变得警惕起来,沉默片刻才道:“皇上让侧妃进去。”
顾月柔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妆容,对伍丰道:“我与皇上有话要说,你在外面守着。”
伍丰蹙眉,正要跟着进去。
萧晋突然道:“伍丰,你在外面守着。”
冷眼瞧了瞧顾月柔,伍丰立刻让人去给卫王送信,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眼中写满了野心,恐怕事情不简单。
顾月柔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今夜,就是个给她点头哈腰的奴才,嚣张什么?
进入寝宫,顾月柔立刻变得柔弱可怜,甚至不敢抬眼看皇帝,纳头便拜。
“皇上,妾身昨晚去牢中看望殿下,殿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妾身心疼不已,求皇上让殿下圈禁在安王府,妾身也好近身照顾。”
听到萧梓钧的近况,萧晋不由得叹息:“梓钧太有成算,朕如何帮得了他?你去告诉他,一切交给刑部主理。”
顾月柔膝行着到皇帝脚边:“皇上,殿下他已经知错了,之前他也是被那些老臣逼迫,监国时,他被那些老臣架空,心中落差太大,这才会走错了路,还请皇上给殿下一个机会!”
她不住地磕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萧晋想到萧梓钧小时候,是多么机灵和讨人喜欢,他一时就心软了。
可这次萧梓钧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独断专行,非要保住长孙的性命。
思虑良久,他还是摆手示意顾月柔离开。
方才让她进来,就是想听听萧梓钧的近况,听到便罢。
顾月柔自然是不会此刻就离开,她匍匐在皇帝脚下,有意识地将身上味道往皇帝那边扇了扇。
原本萧晋刚刚大病初愈,身子就弱,此刻突然嗅到奇异味道,即便只是一点,他也瞬间头昏起来。
“皇上?”顾月柔见他扶着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起身,“皇上,要妾身给你找御医吗?”
萧晋凭着本能将她甩开,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想要喊伍丰。
可他还未发出声音,便险些一头摔下去,顾月柔及时扶住他。
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抬眼看去,竟发现眼前人的面容换了,不仅娇俏可人,还冲他妩媚地笑。
他久违的觉得气血上涌,将女子抱起,直接冲入内堂。
顾月柔没敢用太多药,怕皇上会查出来,所以半个时辰他就清醒了。
看着匍匐在床榻上的女子,后背上全都是青紫伤痕,萧晋登时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