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柔一惊,她今天不敢回去了。
若是张纪被抄家,萧梓钧奈何不得旁人,却会将她打个半死。
她身上大大小小已经有不少伤势,若是今天回去,只怕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看出她的犹豫,顾清鸢看了眼珠莲。
珠莲从袖中拿出一包药,交给顾月柔。
“这是什么?”顾月柔不敢接,满眼都是警惕之色。
“毒药。”顾清鸢说的很是随意,好像那就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平常东西,“拿回去下在萧梓钧的吃食里。”
顾月柔:“……”
她疯了,还是顾清鸢疯了?
难不成是她的耳朵出了毛病?
下毒!
还是给太子下毒!
诛九族的大罪,说得这么轻飘飘?
顾清鸢冷眼看着她:“你若是不给他下毒,我就将你跟鲍晖的事告诉萧梓钧,你死,还是他死,你自己选!”
说完,顾清鸢就带着珠莲离开前厅。
萧云舟已等她好一会儿,见她出来才问道:“你确定她会给萧梓钧下毒?”
“自然。”顾清鸢讥讽似的笑,“顾月柔为了达到自己向上爬的目的,会不择手段,你以为她爱萧梓钧?她只爱她自己,没有了萧梓钧,还有旁人,她从来不缺少目标。”
对顾清鸢来说,上辈子顾家是怎么被萧梓钧害的,这辈子就要百倍还回去。
拔掉萧梓钧身边可用之人只是第一步,给他下毒是第二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萧梓钧距离自食恶果,不远了!
至于顾月柔,从来都不在她眼里,捎带手就收拾的事儿!
前厅内。
不出顾清鸢所料,顾月柔终究是将手伸向那包药,在自己和萧梓钧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己。
珠莲瞧着她将毒药揣好离开,才转身将此事告诉小姐。
早就知道顾月柔会如此选,顾清鸢没有任何意外。
她现在要去看另外一场热闹!
张纪府上。
之前被萧梓钧保下的女眷,此刻全都被大理寺与刑部衙役赶出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女眷都被推搡得跌跌撞撞,痛呼尖叫声一片。
宋之珩与顾清川两人,一站一坐,冷眼看着女眷都被赶到前院。
“宋之珩!”张可儿指着他大骂,“你以为你区区大理寺卿,就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如此对我们?还有你……”
她指着轮椅上坐着的顾清川:“不过就是个残废,竟代替我爹成了刑部尚书,可惜啊!你也只是代理,我爹一定会回来,今日你们如此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
宋之珩神情瞬间冷下来,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戳出几个血窟窿。
“聒噪。”顾清川清了清耳朵。
财宝立刻上前,“啪啪啪”地给了张可儿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她瞬间懵了。
看见她肿起来的脸颊,财宝丝毫不怜惜,腹诽道:我家公子这两天可是正气着你们张家人,你还敢找死?几个耳掴子算是便宜你了!
“你竟敢打我?”张可儿立刻冲过来要对财宝拳打脚踢,却被衙役死死拦着,她骂得更凶了,“顾清川,你这个废物!你是不是替你妹妹出头,我告诉你,她是个贱人,你是个废物,你们真是……唔……”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什么细如牛毛的东西钻入喉咙中,紧接着她就不能发出声音。
无论她再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她惊恐地抬眼看过来,只见宋之珩手中握着几根针,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刺骨的寒意。
“顾大人,如何处置?”宋之珩根本不看她,转身拱手请示顾清川。
“就如皇上所说,没入官奴。”顾清川冷声道,“既然那么喜欢大喊,就去教坊司,兄弟们平日喜欢这位姑娘的,以后记得多去照顾他的生意,别叫人说咱们刑部兄弟,不够仁义。”
刑部衙役们忍着笑,全都高声应了。
宋之珩瞥了眼张可儿,虽然没有如此吩咐大理寺衙役,但懂事的人自然会去。
除夕那晚,张可儿众目睽睽之下辱骂顾清鸢。
他气愤不已,原本打算出手,可看到萧云舟一直在,他便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不合时宜。
对此,他一直觉得十分遗憾。
今日总算是让他了却一桩憾事,亲手处置张可儿!
他略微摆手,衙役们便将张可儿等女眷带走。
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昔日那样荣耀的尚书之家,竟也如摧枯拉朽般倒了!
张可儿此刻喉咙痛得她想死,可在她瞧见人群中站着的顾清鸢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呜呜呜呜……”
她想要出声骂,可发出的只是“呜呜”之声,只能愤恨地看着顾清鸢,在心中不住地诅咒她。
瞧着她的眼神,顾清鸢冷笑。
就好似已经落入陷阱的小兽,做出困兽之斗,毫无威胁性,甚至有些好笑。
“小姐,教坊司那边,咱们要特别关照一下吗?”珠莲低声问。
“不必。”顾清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