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顾清鸢,瞧见她躲在萧云舟身后,长公主面色十分不悦。
“既然是她们两人之事,为何只为难嘉敏,顾清鸢你却不问一句?”她厉声喝问,“难不成,你这是偏帮她?”
“臣秉公执法,从无偏私。”宋之珩冷了眼,“长公主若是觉得臣不公,大可请刑部一同审案。”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颔首。
旁人或许有私心,但宋大人从上任到现在,可向来铁面无私。
何况他之前还对顾清川上了大刑,没道理偏帮顾清鸢。
于是,庆王出来说句公道话:“姑母,宋大人做事一向公正,嘉敏对长辈不敬是事实,不如就让她跪下道歉,若是顾姑娘同意,或许她就不用被责罚。”
“放肆!”长公主怒斥,“本宫问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庆王目光一凉,往日长公主府就与萧梓钧走得近,他已经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只是,现在人多嘴杂,他不能对姑母不敬,给御史台机会弹劾他。
“长公主。”宋之珩再次拱手,“即便你身份贵重,也不得干预大理寺办案,案件细节,臣也没有非要向你说明的职责,若是长公主想要为郡主申冤,大可去大理寺击鼓。”
说完,他就要上前捉嘉敏郡主。
长公主起身怒喝:“宋之珩,你敢!来人!”
随着她一声令下,方才她从长公主府带来的人,将宋之珩他们团团围住。
“皇姐着什么急?”萧云舟冷笑着走过来,“此案涉及本王未来王妃,你为难宋大人做什么?若是传到皇兄耳朵里,你对朝臣如此,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云舟,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长公主斥责,“宋之珩想要将嘉敏屈打成招,难不成本宫还说不得?”
“不需要她招供。”萧云舟拿着方才记录的文书道,“她的每一句话,都有证人证实,皇兄正让大理寺办张纪一案,嘉敏却说此案是阿鸢陷害张纪,是对皇兄处置有所不满,大理寺有权对她进行惩戒,就算没有……
……皇姐觉得,我卫王未来的王妃,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他每个字都铿锵有力,负手而立,将宋之珩等人护在身后。
虽然宋之珩对他不起,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旁人想要欺负宋之珩,他自然是不答应。
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欺负阿鸢。
若是今日不能让嘉敏受到惩治,就是他这个卫王,没本事护妻!
“或许这些话里有误会?”长公主气势登时弱了些,“嘉敏年纪还小,做什么都是有情可原。”
“年纪小?”萧云舟冷笑,“已是年过十六,要嫁人的年纪,并非孩童,‘童言无忌’这个说辞,说出去谁信?”
证人证物确凿,嘉敏非要被打不可。
长公主虽然胡搅蛮缠,对这律法却是熟知。
权衡利弊之后,长公主咬牙转身,给了嘉敏一耳光。
嘉敏郡主捂着被打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祖母。
从小到大,她这还是第一次挨打。
“祖母,我没有错!”嘉敏郡主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顾清鸢她……”
“唰!”
萧云舟手里的刀落在嘉敏的脖颈处,她白皙的肌肤立刻渗出血迹。
“萧云舟,你要做什么?”长公主厉声呵斥,“本宫还在这里,你竟敢动刀?”
“本王也是为了嘉敏的性命着想。”萧云舟默默收回刀,“她若是再出言不逊,本王的刀,可就不会这么听话。”
眼瞧着嘉敏还要说话,长公主抬手就又是一耳光。
“孽障!本宫平日教你的规矩和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你失了身份,真是蠢货!”
她这话,虽是骂嘉敏,却明里暗里指责顾清鸢挑事。
萧云舟冷了眼,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长公主。
“你还不道歉?”长公主盯着嘉敏厉声道。
“我不道歉!”嘉敏郡主捂着脸哽咽着喊出声。
她被两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委屈地看着祖母。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愤恨地看着顾清鸢,都是这个贱人害得她!
长公主虽说打了她,却还是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卫王,嘉敏年纪……她不懂事,本宫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将她带走?改日必让她登门致歉。”
“抱歉,皇姐,今日你带不走她。”萧云舟上前两步,突然将嘉敏拽过来,扔给了旁边的衙役,“她必须要受到严惩!”
“你!”长公主气得脸色都青了,“萧云舟,你敢!”
“皇姐大可试试我敢不敢!”萧云舟冷笑,“若是你再拦,我就会当众杖责嘉敏,皇姐觉得呢?”
长公主气得瞪大了眼睛,却又奈何不得眼前人。
她沉默片刻之后,指着宋之珩道:“今日你若敢为难嘉敏,本宫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本宫这就进宫,让皇上为嘉敏做主!”
宋之珩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让衙役带着方才那几个少女,当下便离开庆王府。
他离开之后,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