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的办公室里,任札和白兰相当和平的各坐在对面。

不同于任札品着茶的行为,白兰是笑眯眯的消灭了一颗又一颗的棉花糖。

任札把喝完的茶杯放在方桌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覆盖在腹部上。

背挺得直直的,军人的气势尽显。

“谢谢你的招待。”

任札目不斜视的注视着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似狐狸一般的白兰,不失礼貌地对着主人道谢,但一张死人脸却看不出有多少的诚意。

但显然白兰也不会把这种不必要的小细节放在心上。

食指和拇指捏着棉花糖,笑眯眯的。

“看到小札很高兴哟~”

不同于白兰那假的可以的笑容,任札依旧挺着一张死人脸。

对白兰对他的称呼没感的任札瞥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他点头对白兰说道。

“那么你找我有何事?”

“阿拉~只是好久不见想要与小札叙叙旧。”

任札的目光对准了白兰。

对方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如狡猾的狐狸。

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任札很确定的对他说道:“我没见过你。”

所以潜台词是:何来叙叙旧一说?

但是白兰仍旧是笑眯眯的,他说:“不哟~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哟~”

任札垂眸思索了一番,眸色微弱的闪烁了一下。

“十四岁以前么?”

任札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用了一些手段打听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世。

是一个身世过得去的人家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

当他去到他所住的那所房子,除了管家和一些佣人没有亲人。

这反倒称了任札的心了,发现异常的往往是自己的父母。

尽管这个身体与之父母甚少见面,然而血浓于水却是事实。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这个身体已经十四岁了。

既然白兰说的是小时候见过,那么也就是说是十四岁之前。

可惜任札对那之前一点印象都没有。

完全没有接承到之前的记忆。

垂眸沉吟了一番,任札很确定以前的“他”和白兰见过的事实了。

“啊拉~没想到小札真的忘了么?真伤心。”

说着伤心的人却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的样子。

任札轻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倒茶了,完全反客为主的模样。

白兰却不怎么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其实我叫小札来是想摆脱你一件事哟~”

任札专心倒茶,只是冷淡的回了个“恩”给他。

把手上折磨了一会的棉花糖吃入口中,白兰继续笑眯眯的道:“我希望小札能不要介入我和彭格列之间的战斗。”

那眯着的狐狸眼,倒是显示出了丝丝危险出来。

然而任札却是不停顿的继续给自己沏茶。

似是有些无奈了,白兰对任札说:“小札,你倒是说句话啊。”

刚巧白兰那话说完任札的茶也沏完了,抿了一口茶他才回道:“说什么?”

白兰眯起眼睛,“比如说你答应我的要求么,看在同为相识的一场。”

“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资料吧。”喝着茶的任札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白兰一愣。

任札继续说:“也应该知道我答应过恭弥的事。”

两句虽然理当是问,却说的很笃定。

白兰了然,佯装幽怨地看着任札。

“你是不帮儿时好友了么?”

对于白兰这话任札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以下的话。

“我并未许诺过你什么,你也说了,那只是儿时。”

瞥了一眼用朋友身份来拉拢的白兰一眼,他漠然。

“……”白兰沉默。

随即恢复了以往的笑脸,对着他说道:“那也没办法了。”

然后笑容撤去,面上是冰冷的神色。

“小札你是个变数,那么就留在这里了吧。”

白兰的这句话刚出来,面无表情的任札嘴角边就流出血丝。

忍耐着身体剧烈疼痛不变脸色的任札任由嘴角边的血流着。

看白兰眼中就好似什么事也没有。

然而白兰却知道,对方的五脏六腑已在缓慢的衰竭,过不了多久就会在痛苦的崩溃中死去。

见到任札那狼狈的模样,白兰刚露出了一丝笑容,却被一声冷喝给打断了。

随着声音处看去,那是一幅震惊人心的画面。

只见嘴边流着血的任札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挺直背的他仍旧是那个制服穿的服服帖帖的任札,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嘲讽且邪肆。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弯下腰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教鞭,任札收回了那浅淡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似乎不可置信的白兰一眼,向着门口处走去。

“真是无聊的把戏。”

白兰惊得连一贯的笑容都消失殆尽,睁大的眸子中满是无法置信。

明明是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在任札的身上却不见丝毫痛苦不说,还能强忍着那种疼痛感不顾危险的站了起来,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