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出现在这里。
沧州,对于我来说,的确不是一个能带来美好回忆的地方。
不知道轿车开了多久,等窗外的风景悬停下来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气派的黛青色大门。
就是这里了,国家电竞赛事组织办公厅,房屋的建制和几年前的时候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与此同时一些不好的记忆也随之浮上水面,逐渐清晰。
我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望着那扇大门。
“没事。”皇甫辉拍了我一下,率先向前走去。
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走进大门,我极力不去注视着服务员,只是盯着地面的瓷砖,跟着齐源到达了电梯口,直接到了7楼的会议室。
“走吧,我们主任在里面等你们呢。”
随着电梯门再度打开,齐源探出一只手,指向了远处的会议室。
“好。”皇甫辉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方,几乎没给我准备的机会,就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在圆桌那头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干部,头发斑白,初一看有着快要退休的感觉。
“二位到了啊,坐,坐。”对方客气地说道。
“这是我们贺主任。”齐源关上门,介绍道。
“不用拘谨,今天来主要是找二位了解一些情况。”贺主任笑呵呵地说着。
皇甫辉板着脸:“我们通过了比赛报名资格审查,这证明我们的身份信息是没问题的,赛组委如果在这种时候剥夺我们的参赛资格,那是违法违规的。”
“小同志,只是了解情况,没有说要剥夺你们的参赛资格。”
“那就问吧。”
“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两天啊,确实是收到了大量关于浮尘战队的举报信,这个情况很突然,而且信内的信息都是和你们两人有关的,这个根据规定的,是必须要找你们了解情况才行。”
“嗯。”我沉声应道。
我凝视着对方脸上慈祥的笑容,这个贺主任大概率也是个老狐狸,先给我们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营造出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错觉,然后通篇都是说是了解情况,但是却只字不提可能会进行怎样的处理。
“首先,是皇甫辉选手,你在2027年高校联赛中,和玄器战队的赵安选手发生了冲突,因场外打斗被赛方禁赛两场,本来已经造成轻微损伤,但考虑到是赵安先动手,以及双方达成和解,所以没有进行进一步处理。”贺主任流利地说了下来。
“您知道的这么清楚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哎,这问总要问的,流程不能乱”,贺主任看向皇甫辉,接着说道,“根据城市邀请赛赛规,对于高校联赛中这级别赛事中发布的处罚,确实没有做出明确规定,所以认定你的参赛资格是有效的,只是不管怎么说啊,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气盛,动手总归是不好的,以和为贵嘛。”
贺主任要是知道皇甫辉两个星期前在巷子中拳打十几个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知道。”皇甫辉面无表情地应声道。
“接下来呢,是顾轻竹选手。”
对方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微微点头。
“2023届官方青训营成员,这么看你和沧州还挺有缘,只可惜我调来这里没两年,不然说不定我们都事先见过了。”贺主任客套道。
“贺主任说笑了,我当时也不常来这个地方。”我摇摇头。
“那不说闲话了”,贺主任收起笑容,眯着眼审视着我,“顾轻竹选手,我们这边看到的信息是,2025年夏天收到联盟主任办公室出具的禁赛令,时限是5年,缘由是恶意篡改游戏数据。”
“嗯。”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可是事先做过调查了,现在办公厅内还有不少当年的工作人员在,我也找他们打听了一圈情报,他们对你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半个月每天开门就出现在服务窗口,而且投同一封申诉信,据我所知,你坚称自己是被诬陷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一会,微笑道:“贺主任,你能替我主持公道吗?”
对方皱了皱眉,然后摇头:“不能,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我是因为青训营主席张真而遭到禁赛的,而他当时也是职业联盟副主席。”
“什么意思?”
“我亲眼看到了他收受贿赂。”
“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我回答道。
眼下唯一的证据只有梁叔找到的那段录像,但是我无法信任眼前的这个人,所以我不能轻易地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去。
张真位高权重,不排除贺主任和他之间有联系,而且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仍然相信张真在看到顾轻竹这个名字时不可能无动于衷。
五年的禁赛令,从17岁开始漫长的五年,足以摧毁一个人的青春岁月,但是经历过暗无天日的彷徨和痛楚,我确实又回来了。
“没有证据的话,那就很难办了啊”,贺主任态度不明地说道,“虽然我个人从情感意义上相信,一个人能够连续半个月准时准点来这里申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