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哭声仿佛有着穿透木门、直击心脏的魔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静静地无声等待着,仿佛感受王木枫的悲伤就可以分担她心中的痛楚一般,等到五分钟过后,哭声终于逐渐小了起来,但抽泣声并没有停止,或许她只是感到了力竭。
我轻敲了两下门:“需要帮忙吗?”
虽然我不知道王木枫经历了什么,但我理解那种感觉,就像几年前夏天发生过的,那坚强的人都有脆弱、需要倾诉的时候。
过了十几秒,门后传来细若蚊吟的“嗯”的一声,我随即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门把手,王木枫依旧缩在那个角落,只是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晶亮却饱含水汽的瞳孔凝视着我。
我刚在她的对角坐下,她抽了一下鼻子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的眼神中透着某种执着,尽管仍旧在脆弱地啜泣着:“为什么要帮我?”
我沉思了几秒钟说道:“可能是想回应你吧。”
“回应?我可没说需要你的帮助……”
果然是王木枫,直到此刻都表现得如此顽固,我很想告诉她,她的双眼已经向我放出了求救的信号,我实在是难以视而不见。
“就当我一厢情愿吧。”我这样说着,看着她如此悲伤的模样,让步一下也没什么。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头转过去。”
“怎么了?”
她再度吸了一下鼻子:“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哦?其实你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挺好看的,让人心疼。”
她瞪了我一眼:“别太得意忘形了。”
“抱歉,只是想调解一下气氛。”我说着叹了口气,将视线从王木枫的身上挪开。
在我印象中,王木枫一直都是那个看上去慵懒,但是却无时无刻保持着淡然从容的角色,好像生活中完全没有能够动摇到她的东西,尽管在谈论到比赛或者家庭时,她会短暂地流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我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说到底还是不该以自己的人生境遇去和别人相比较,毕竟她也只是个20岁出头的女大学生而已。
这句话过后,两人都久久地没有开口,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后是王木枫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
“不想走。”
真是没来由的三个字。
“什么不想走?”我茫然地开口问道,总不能是不愿意离开别墅吧,从刚才争吵的激烈程度来看,显然不是指这个,电话那头的人又是谁呢?
王木枫并没有解答,只是抱住膝盖,眼神略显寂寞地眺望着窗口,我低下头才看到了角落旁那个屏幕碎裂开的手机,显然刚才剧烈的敲击声就是手机撞击地面的声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我印象中的王木枫好像做不出这样激烈的行为,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甚至强大到可以称得上狡猾的地步,还是说我根本还不够了解她呢?
算下来真正和王木枫相识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候,线下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如果仅凭自己臆想的一点好感就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对方,那实在是白痴青年太过自以为是的妄想。
“刚才是我家里的电话。”
“闹翻了?”
“嗯,我妈明年的这个时候移居美国,让我跟她一起。”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来由地心中一紧,但我还是装作风轻云淡地说道:“嗯,移居的话应该就不会回来了。”
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她挤出一句让我松了一口气的话:“所以我不想走。”
但除此以外,她并没有多加解释,我清楚再有就是关于她家庭的故事了,不知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她难以启齿。彡彡訁凊
我只好故作轻松地学着豪子的口吻说道:“他娘的,外国有什么好的。”
结束了和神隐天乾的对话,我独自一人沿着洛道的边界,刷了一个小时左右70级的暴怒巨猿,也是顺利地将等级提升到了64级,这么看来在正式比赛前学到65级的大招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接近11点的时候,楼梯间传来了一阵拖鞋跂拉着木制地板的嗒嗒声,因为别墅接近空无一人、万籁无声,所以听起来格外清晰,想来是有谁先醒来下了楼。
我当时并不关心晚起冠军究竟花落谁家,一直到10分钟之后,荒野中的暴怒巨猿被清理完一轮过后进入到20分钟的刷新间隔,我才摘下头盔打算下楼倒杯水休息一会。
况且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估计再过没多久出去采购食材的大伙也该回来了,偷偷勤奋训练就暂且进行到这里吧。
我拿着茶杯经过一楼的客厅,直奔西南角的厨房,在端起温热的咖啡抿了一口后,我才意识到奇怪的一点,我并没有在一楼看见任何一个人,而刚才显然也没有响起第二波的脚步声,就是说刚刚有谁下楼后出门了?
在意识到自己并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后,我摇了摇头,端着咖啡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接下来就是不知要进行到何时的等待时间了。
我悠闲地哼着周杰伦的《暗号》,看着咖啡杯中的热气氤氲着盘旋上升,歌曲刚刚要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