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总是擦着我的身体而过,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虽然咒术师技能的伤害有限,轻剑士还留有一半左右的血量,但明显可以感觉得到他在释放时暴露出的失误越来越多,兴许是技能的频频落空,使得他的心态出现了波动。
“轩宇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他喘着气,退后一步,主动拉开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哦,那个,我可不是轩宇的成员。”我指了指头上的标志。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风”的标志,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风…铃…电…竞…社,这又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啊。”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侧脸看向正在围殴对方骑士的豪子,发现他和我有着相同的窘迫表情。
“你到底是谁?”
我笑而不答,或者说这个问题根本无从回答。
我应该是逝霜冬,一个《国度》当中普通的咒术师。然而,在面临着双手剑的攻击时,我的无数记忆却被瞬间唤醒,所做出的反应几乎和条件反射无二。
如果是顾轻竹,以及轻剑士雁过无痕,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别琢磨了”,豪子从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轻响,抬起眼眸俯视着轻剑士,“你不是他的对手,让你们的教练陈何来打。”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豪子一眼,这家伙是真敢说,果然有时候觉得给他知道太多的信息,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谈及陈何,对于这帮青训队员的而言,脑海中无形地浮现出那个身形魁梧、不苟言笑的男人的脸。
事实上,陈何接手月白这支队伍也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作为整支队伍的总教练,陈何不仅要将现役队员的训练方案制定完备,还要同时兼顾青训队伍的培养。
具体来说,职业战队的重心主要是放在现役选手的身上,其次才是考虑青训队伍的后续人员输送,因此真正能和总教练碰面的机会并不算多。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些后备选手见到陈何的那一刻起,心中的信服感油然而生。想来到底是一群二十岁出头血气方刚的少年。
陈何从年龄上看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即便他看上去少年老成,加上皮肤黝黑,确实有提前步入中年的可能性,但他曾经的身份却是实实在在的,镌刻在这些人的心中。
倾斛前队长,国服职业中排得上名号的重剑士,说是看着陈何的比赛走上职业道路的也不为过。
对于月白一队的轻剑士而言,即便眼前的这个咒术师身法再怎么飘逸,也绝无和总教练陈何相提并论的可能性,这样一来,豪子的一席话反倒有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眼见着轻剑士的动作又快上了几分,原本几近崩盘的战斗节奏,又在双剑的舞动下慢慢被拉回了正轨,显然是刚才的话语唤醒了他的战斗意志。
只可惜轻剑士这个职业对我而言太过于熟悉,基础的连招和动作近乎是基因一般镌刻在记忆当中,仅仅是加快攻击的频率,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月白的冰法师不免有几分惊诧,轻剑士这边的战斗久久僵持不下,不对,甚至可以说是落于下风,而他的对手竟然是一个控场职业咒术师,这放在日常训练当中都是从未出现的。
战场的另一方向,虽然我们这边的进攻十分猛烈,但对于一个携带祭祀的圣骑士而言,似乎一时半会还很难分出胜负。
于是,冰法师果断地改变战略,调转法杖的方向,企图从我这里打破僵局,黑色纹理的罗盘旋转着,冰晶从中迸发而出,直指我的前胸。
轻剑士的剑恰好同时从左翼袭来,有如电光火石,隐隐传来破空的声音。
我调整位置,寻到了一个角度堪堪避开了二者的攻击,算是暂时得以幸免,但场面瞬间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只是面对着轻剑士的攻势,我自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轻松应对,但一旦加上冰晶封锁走位,在很多情况下,将会极大地压缩我躲避的空间,届时可能会面临着不得不接下其中一人技能的情况。
冰晶一旦命中,将会附带着减速的debuff,从而影响到自身的走位。
而轻剑士的攻击凌厉,被小技能命中后,很容易丢失节奏,被接下来无休止的连招缠住。
对于咒术师这样低容错率的脆皮职业而言,二者都很难接受。
集中精神,眼前轻剑士出招的动作投射在视网膜上,同时我用余光关注着不远处滞空的冰晶,从而判断出这一步我究竟应该怎样的动作是实现完美的躲避。
仔细想想,我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了,尽管有几分疲乏和不适,但勉强还算能应付过来。
只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长久地持续下去,等我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在不知何时,对方的冰法师已然放弃了冰晶对我的持续打击,我和轻剑士之间的战斗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面貌。
抬头间才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对方的冰法师并没有放弃进攻,法杖前端的罗盘持续性地投射着冰晶,只是在掠过半空的坠落途中,从我们的后方总有相同的物体隔空射出,将其准确地阻隔。
两边的冰晶隔空交汇……
这是,拟态复制来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