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月脸色顿时一白。
“你这庸医到底会不会诊脉,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会忽然昏倒,就成了绝症?”踩着季凉月脚步随后进屋的于延,见季凉月表情将至冰点,也跟着皱眉质问道。
大夫闻言纠结的拧了拧眉:“这个这位小姐是因为大脑神经突然主动陷入沉睡,而昏迷的。”
嗯也就是常言道的装睡,不知道说的这么隐晦,他们能不能听懂?
听不懂也没办法,这小姐明显是故意装睡的,都说侯府深似海,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勾心斗角,他一把年纪无权无势,岂敢在此时揭穿?
“那要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于延沉声继续问道。
“这个得看贵府小姐的意志,旁人帮不上忙。”大夫额冒虚汗的说道。
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的季凉月,脸色越来越沉,盯着大夫的视线冷飕飕的射着冰锥,冷声道:“连个人都叫不醒,你这庸医干什么吃的?”
语气拙劣,往常的淡定优雅全被丢到了一边。
“”大夫能做的他都做了。
换任何一个大夫来结果都一样,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季凉月
的眸子一点点的暗淡下去,仿佛沉入了无尽的深渊,整个人犹如雕像般站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于妧妧,突然毫无预兆的对着身后的初四道:“拖下去,杖毙。”
杖毙谁,不言而喻。
躺在床上装睡的于妧妧闻言心里一阵紧张,随即又是一阵恼怒。
季凉月这个蠢货,刚刚昏倒时,她悄悄暗示了那么多回,这男人都跟瞎了似的压根没有察觉,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关键时刻蠢的令人发指。
于妧妧只觉一阵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
眼看着初四走过来,就要抓上大夫的手臂将人拖出去,于妧妧心里一急,想也不想的一脚朝季凉月踹去。
因为季凉月人高马大,一个人就挡住了大半的床尾,倒是方便了她动作,只要不发出声音,不会有人发现。
因为心里恼怒,于妧妧这一脚没有丝毫留情,踹的又急又狠。
季凉月正陷入于妧妧绝症的深渊中,只觉腿间传来一阵剧痛,纵使是他也无法避免脸色一变,要不是下意识咬紧牙关,此时只怕早已痛哼出声。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尽管因为他某些原因不举,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
疼痛。
站在身后的于延敏锐的发现季凉月的身体陡然颤了一下,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九千岁,您怎么了?”
走到近前,才发现季凉月的脸色超乎寻常的苍白,额间布满冷汗,一脸疼的厉害的模样。
“九千岁,您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送您去休息一下?”于延心里一沉,惊疑不定的问道。
季凉月就是在不得皇上喜欢,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出事,若是在他府中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也难辞其咎,皇上多半会让整个侯府给他赔罪,以彰重视。
于延心里百转千回时,季凉月已经能够勉强掩饰住神色,修长的身影如松柏般退离床边三步,觉得这个距离于妧妧应该够不着他了,心里才微微安下,对着于延寒暄到:“无妨,方才确实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转了。”
于延打量着季凉月的表情还想再劝,却见他已经把脸转到门外,对着拖着大夫刚跨出门槛的初四命令道:“初四,不用杖毙了,送他回去吧。”
一心琢磨着如何将人杖毙的初四,没有听到季凉月的吩咐,继续将人拖着往前走。
他虽身为杀手,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对老幼
妇孺下手,可现在下令的是主上,他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任何命令,心里顿时纠结起来。
季凉月见初四没听到自己的话,自顾自的拖着人往外走,心里顿时一气,伸手拿过床头的茶盏,就朝外抛去。
不偏不倚,恰好打到初四的膝窝上,初四不查,一个趔趗就跪在了地上,这才猛然惊醒,转头朝季凉月疑惑的看来:“主上?”
无缘无故,干嘛打他?
“把人送回药堂,你滚回府里领二十鞭刑罚。”季凉月阴着脸道。
初四错愕的瞪大眼睛,对于季凉月忽然放了大夫的行为虽感到不解,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对自己的责罚,困惑又愤怒的皱起眉毛。
他都打算为了主上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了,为什么主上反倒要罚他?
初四觉得自己十分委屈,转身跪下垂眸问道:“主上,请问属下犯了什么错?”
就算是要死,也至少让他死个明白。
很显然,季凉月并没有为他解疑的打算,看着他布满委屈的脸,嘴角挽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仿佛就连心里积压的郁气都消散了许多,冷冰冰的启唇:“五十鞭。”
“属下不服!”初四瞠目结舌的
瞪大眼睛,弱弱的反驳。
“一百鞭。”薄唇轻启。
初四心如死灰,再也不敢反驳,默默的背了锅:“是,属下领命。”
一边领命,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谁让他是自己当初瞎了眼选的主上,就算现在残暴不仁的虐待自己,即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