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于妧妧这么一打岔,陶氏心里的疑云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换了衣服,便随于妧妧一道去看于延。
不管怎么说,她们现在也是于延的妻女,如今他卧病在床,说什么都不能落了礼数的。
两人来到紫云阁时,姚氏母女早已等候许久,可惜却被大发雷霆的老夫人赶了出来,正在院子里迎着日头暴晒。
于妧妧随手拽了个丫头一了解,才知道这对母女一早过来,原本是想要讨好一下老夫人,却不小心将于延的药碗打翻,让本就对她们有成见的老夫人更是火上浇油,当场就给赶了出来。
于妧妧一笑,几步走上前去,故作不知的嗤笑:“啧,母亲和大姐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去,现在日头这么大,也不怕晒坏了?”
于筱筱狠狠瞪着说风凉话的于妧妧,心里的火气一股股的往外冒,又不得不强行按捺住。
这女人就是故意看她们笑话的!
“我乐意站哪儿就站哪儿,你管的着吗?”于筱筱冷哼。
于妧妧挑眉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凝着那条广袖低笑:“妹妹自然是管不着的,大姐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能管得着?”
语气
里,嘲讽意味明显。
“你!”
姚氏拉住激动的于筱筱,眸光阴沉的看了于妧妧一眼,冷笑:“慧极易伤,三姑娘这般聪慧,又这般咄咄逼人,见缝插针,不怕折寿吗?”
“会不会折寿妧妧不知道,但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整个侯府的宝贝,您可要好好护着,以免哪眼照顾不到,就没有了。”于妧妧挑眉,反唇相讥。
姚氏和于筱筱如今注定大势已去,她根本不必再有顾忌。
于筱筱站在姚氏身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盛气凌人的于妧妧,咬牙切齿。
这个低贱的女人,侯府里何时轮到她与自己母亲这般说话?
心里怒气翻涌,恨不得撕烂她那张笑脸,但随即想到自己与母亲的计划,眼眸又沉了下来。
这时,老夫人叫人唤于妧妧和陶氏进屋为于延诊治,于妧妧笑眯眯的瞥了两人一眼,抬步走了进去。
于延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约莫这几日就会醒来,于妧妧眸光流转,想起姚氏出轨的事情,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两人在紫云阁耽搁了一段时间,便回了水榭,临进屋时,于妧妧忽然问向陶氏:“母亲,如果姚氏倒台,父亲必定会让您
接管这侯府,您可愿意?”
“我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若只有掌管这侯府,才能换来我们母女的平安,我愿意。”陶氏眸色温婉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于妧妧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陶氏最后看了眼于妧妧房内跳跃的烛火,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合上房门后,一边宽衣一边朝浴桶走去。
婢女早就烧好了热水,此时浴桶里冒着袅袅的白雾,让屋子里有种朦胧的美感。
忽然——
咚。
一阵金珠落地的声音自屋内响起,陶氏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拢起衣衫,转头望去。
屋子内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金珠?
可那声音真切的不容置疑,直叫人心里发慌。
她敛了眉眼,谨慎的靠向窗边,紧紧握住从头上拔下的金钗,背对着窗户扫视着静悄悄的屋内,神经极度紧绷。
咚。
又一阵轻响传来,陶氏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屋内并没有看到任何金珠,或重物落地。
她脸色猛地煞白,想起昨晚睡梦中忽然靠近的人影,和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在心间,越来越浓烈。
就在这时,陶氏目光无意间落在对面梳妆台
上的铜镜,恰巧看到自己身后的窗纸上,不知何时竟印了一道黑影,不等她反应过来,窗户就被猛地破开。
吱呀——
合页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狂风呼啸着卷进来,陶氏本能的转过身来想要抵住窗户,手里的金钗凌厉的朝那道黑影刺去。
下一瞬,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攥住,金钗应声落地。
陶氏下意识抬头朝外看去,随即就撞进一双阴鸷的眸子里,带着蚀骨的狠戾,近在咫尺。
陶氏错愕,瞳孔骤然紧缩。
次日一早。
婢鸢又在陶氏门前守了许久,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声,有了昨天的教训,她不知道是不是陶氏又睡过了头,眼看日上三竿,也不敢擅自闯进去。
直到她不经意看到陶氏屋外破了一半的窗户,心里猛地一惊,再也顾不得许多的冲了进去,随即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陶氏不见了。
她不死心的又在水榭中找了一圈,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脸色发白的跑进于妧妧的屋子。
于妧妧此时正洗漱好准备出去用餐,刚一开门就被婢鸢撞了个满怀,看着她小脸惨白惊慌的样子,于妧妧脸色一沉,拧眉问道:“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小姐,夫人她她不见了!”婢鸢红着眼眶,语气哽咽着说道。
昨天陶氏晚起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陶氏素来勤勉,十年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