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这脸是……”看见于妧妧脸上的伤痕,季凉月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语气冷冽的宛如结了冰一般。
“我这是……”
“回九千岁的话,三妹的脸是因为四妹调皮,不小心给划了一下,四妹不是故意的,三妹也说过自己不会再计较这件事。”还未等到于妧妧开口,于筱筱便抢先一步回答,末了还朝着于妧妧问道:“三妹,是不是大姐姐说的这样?”
我是你个大头鬼。
“本督问你了吗?于大小姐。”季凉月季凉月锐利的视线落在于筱筱浅笑的脸上,眉头动了动,薄唇吐出的话却宛如藏了刺一般:“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本督跟县主说话,你有何资格插嘴?”
于筱筱脸皮一疼,差点没绷住。
“是筱筱失言了。”于筱筱难堪的服了服身,侧身退到一旁。
季凉月见状,眼中冷意稍减,转头继续问着于妧妧:“究竟是怎么回事,县主自可跟本督言明,你是朝廷命官,断不可让人欺负了去。”
县主都叫出来了,看来季凉月是真动了气。
于延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季凉月的表情,尽管他如往常般神态寡淡,却能让人明显的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气,因于妧妧
而起的怒气。
于延冷漠的扫了眼于妧妧脸上的抓痕,垂眸暗自思索对策。
“没什么,我知道四妹妹被父亲罚了板子,特意带了伤药来看她,只是她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这才动手抓伤了我的脸。”于妧妧毫不犹豫的告状。
有大腿不抱,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本就被于妧妧踹了一脚,坐在地上怨气横生的于蓁蓁,见于妧妧当面告她的状,一直强压的理智瞬间崩溃,但碍于在季凉月跟前,倒也不敢用语太过于造次,“三姐姐,我跟你有什么误解?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陷害让父亲罚我板子?你敢说你今天来这,不是为了嘲笑我的?”
于妧妧无言以对,她还真是。
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面上于妧妧却委屈的要命:“四妹你在胡说些什么?那狗不是你放到水榭的吗,就算是陷害,也应该是你陷害我不是吗?
再说了,我堂堂县主都不介意你陷害过我,特意来给你送伤药,你却故意抓伤我的脸,如今还倒打一耙,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二字了?”
“我呸!”于蓁蓁实在是气急,什么仪态大局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怎么撕了于妧妧:“你就一个挂名县主,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皇上封你个名头
,也不过是看在侯府的份上,否则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就是故意抓伤你的,故意要你毁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前途尽毁又怎么样?
我就不信,你还真敢杀了我不成?”
于蓁蓁每说一句,季凉月的脸色就沉上一分,等她说完,季凉月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法形容,那一双墨黑的眸子幽幽的落在撒泼的于蓁蓁身上,让人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泛起寒意。
“住口!”一直观察季凉月脸色的于延一声低喝打断了于蓁蓁的话,除了对季凉月的畏惧外,脸皮也一阵发疼。
于蓁蓁这番撒泼,每个字眼都极其恶毒,根本不像一个闺阁女子能说出来的话。
堂堂侯府,竟养出这般品行卑劣的女子,还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简直丢脸!
于蓁蓁被于延一声厉喝吓慌了神,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一气之下都说了什么,想要改口,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覆水难收,只能脸色惨白的住了口。
房间里一阵沉默。
好半晌,季凉月忽然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背靠着迎枕,修长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缓慢而均匀的敲击着桌面。
一下、两下、三下
每敲
击一下,众人脸上的神色就紧一分。
于妧妧在一旁忍不住挽唇,暗骂季凉月腹黑,这敲击桌面原本寻常,但在这样的氛围下,却让人不自觉的绷紧心弦,原本一分的恐惧也扩散到了十分。
看于蓁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就知道被吓的不轻。
即使见惯大风大浪的于延,眸色也一沉再沉,一张脸紧绷的已经有些僵硬起来。
“掌嘴!”不知过了多久,季凉月薄唇轻启。
于延微微松了口气。
于蓁蓁则惊恐的瞪大眼睛,不等她开口反驳,就见一道黑影眨眼出现在她身前,毫不犹豫的抬手朝她扇了一耳光。
男人的手劲极大,且不知收敛,只一下就打的于蓁蓁偏过头去,嘴角溢出一丝血线。
“你!”于蓁蓁瞪眼。
“啪——”又一耳光扇过去。
狭小的房间内,耳光声伴随着惨叫此起彼伏,让人脊背生寒。
“九千岁,您当着本候的面惩治府内女眷,是否有失妥当?”于延寒着脸质问,那一下下打的不光是于蓁蓁的脸,也间接把他的脸也打了。
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侯爷,如此轻辱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于侯爷”季凉月缓缓抬起眸子看向于延,漆黑的眼珠如同凛冬的冰雪,
透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