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看得出萧征的厉害。
此人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统领千军万马,绝非易于之辈。
更何况,他一人便能震慑住这帐内数十位部落首领,这份气魄和实力,更是让他们心生忌惮。
努尔阳乞见状,心中暗叹一声,连忙起身打圆场。
她美眸流转,带着一丝嗔怪,看向萧征,柔声道:“萧将军,我们交情也不浅了,对本汗的手下仁慈一点吧。”
萧征闻言,转头看向努尔阳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听你的意思,是打算替他们求情了?”
努尔阳乞心中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萧将军说笑了,本汗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为了兰驮的未来,何必伤了和气呢?”
萧征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努尔阳乞,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大汗都开口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
说着,他手一松,将那年轻首领扔在地上,冷声道:“滚回去!”
那首领狼狈地爬起身,捂着剧痛的手腕,怨毒地看了萧征一眼,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努尔阳乞见萧征松手,心中稍安,她美眸流转,环视帐内:“诸位,萧将军是本汗的贵客,也是大洛的代表,今日财达大会,大家应该和气一些,共商大事,切不可伤了和气。”
大汗发话,帐内众人自然不敢再造次,纷纷附和。
“大汗说得对,是我等鲁莽了。”
“萧将军,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几个先前叫嚣得最凶的部落首领,此刻也换了一副嘴脸,满脸堆笑地向萧征赔礼道歉。
唯独哈桑和巴图尔二人,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努尔阳乞的话一般。
他们二人,一个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一个则是一脸冷笑,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这二人,本就是努尔阳乞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试探萧征的虚实。
努尔阳乞见二人如此,心中暗自点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转向萧征。
“萧将军,你看……”
萧征自然明白努尔阳乞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本将军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一撩长袍,潇洒地坐了下来。
他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个魁梧汉子身上。
那汉子身材高大,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萧征被他看得有些好笑,便主动开口问道:“你好,我叫萧征。”
那汉子显然没有料到萧征会主动与自己说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抱拳道:“蛮牛见过萧将军。”
而这受宠若惊的汉子正是蛮牛。
他性情耿直,脾气火爆,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先前萧征在帐内大发神威,早已引起了他的不满。
此刻见萧征主动与自己说话,他心中虽然惊讶,但更多的还是警惕。
萧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帐内众人见萧征如此,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
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和颜悦色了?
难道,他真的打算息事宁人?
一时间,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努尔阳乞见萧征如此识趣,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萧征此举,并非是怕了自己,而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毕竟,这里是兰驮王庭,不是他的大洛朝堂。
他若是真的做得太过分,只怕会引起兰驮各部的反感,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
努尔阳乞见萧征如此识趣,心中暗自得意。
她轻轻摆弄着手中的金杯,杯中醇香的马奶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她环视帐内,目光扫过一张张心思各异的面孔,最终落在了萧征身上,竟然安心了不少。
“诸位!”
“今日这财达大会,本是草原上的一件盛事,也是我兰驮各部难得一聚的日子,本汗希望大家都能尽兴而归。”
“想必大家都知道,这财达大会,自先祖拓跋力微立国以来,便一直延续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这大会,不仅是为了庆祝丰收,更是为了增进我兰驮各部之间的感情,共同商议部落大事,抵御外敌入侵。”
说到这里,努尔阳乞语气一顿,他们自然明白,努尔阳乞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今日这财达大会的重点。
果然,努尔阳乞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沉声道:“然而,自先汗驾崩以来,我兰驮各部便开始各自为政,原本的团结一致,也变成了如今的各自为营。”
“本汗自知年幼,德薄才疏,无法服众,这才导致今日之局面。”
努尔阳乞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