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你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刚才你还笑容满面，凌零都说自己好受不少了。”温念念苦笑着问道。

“他自然会这么说，他脸上的水肿消除了一些，肯定会觉得轻松不少，但是他一定忍住了眼睛的疼痛，抱歉，他必须尽快手术。”顾言翊摇头。

温念念很难受，她甚至自私的开口：“我们能插队吗？我知道这世上签署器官捐献的人很少，那我们能不能……呜呜……”

温念念一下子哭了出来，她知道身为医生做这种事情就是违背了职业道德。

可是她不能看着凌零出事，失去眼睛，失去生命，她都办不到。

“对不起。”顾言翊不停的道歉。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顾安，顾安平静的牵着顾静姝离开了办公室。

……

顾安和顾静姝父女两个站在凌零的门外，看着凌零在里面和护士说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什么。

他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

顾安蹲下身体看着顾静姝，小声道：“静姝，爸爸如果不能看着你长大，你别难过好吗？”

“爸爸。”顾静姝瘪嘴，一把搂住了顾安。

“但是爸爸会陪着你的，好吗？”

“拉钩。”顾静姝展现了自己稚嫩的一面，伸出了小手指。

两个拉钩后，顾安下定了决心脸色便没有那么难看了，他牵着顾静姝走进了病房里。

顾静姝走到了病床边，然后拉着凌零的手。

“凌零，我们都很爱你。”

“小恶魔，你居然说这么肉麻的话。我真想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凌零大笑着。

顾安平静道：“很快，你就会看到了。”

“真的？”凌零兴奋开口，“黑漆漆的真难受。”

凌零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对任何人来说，黑暗就像是绳索一样，限制着所有行动，有时候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因为不知道身边有什么样子的人。

凌零拉着顾静姝的小手，突然觉得眼睛上有些温温热热的。

男人的手很容易分辨，他一猜就能猜出是顾安的手。

“怎么了？”凌零觉得顾安的手似乎在发抖。

“没什么，看看你而已，突然看你这么文静，有点不适应。”顾安盯着凌零，像是怕错过什么。

“你盯着我干什么？周围没有别人吧？”凌零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零，你和爸爸拍张照吧，我会用手机哦。”顾静姝提议道。

“算了，我现在太难看了，拍出来也不好看。”凌零说道。

但是放在他眼睛上的手还是挪到了肩头，将他拉近顾安的身体。

凌零靠着顾安，也不知道镜头在哪里，只能听着顾静姝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判断。

“我说一二三……”顾静姝喊着。

凌零端正的坐着，顾静姝喊到三的时候，凌零觉得额头温湿，异样的温度，让他的表情都露出了鲜少的吃惊。

这样的场景正好被顾静姝拍了进去。

凌零听到顾安低沉的声音。

“挺好的，以后你也能多看看。”

“顾先生，你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