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原本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如今突然不用死,他自然便积极起来了。兰儿说得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还有一些势力不曾变卦,只要韬光养晦,总会有机会把赵斐干掉的。
只可惜他现在住在宫里,母妃给的人没法下手。
他站起身来:“兰儿,时间紧急,我立刻便去安排,你也准备一下吧。最好今晚咱们就出发。”
谁知道赵斐能忍多长时间,他还是要快点跑路才行。
秦若兰见他振作起来也松了口气,回了幽兰苑如此这般地交待了春雨和秋霜一番。两个丫环跟她的日子已久,她是很放心的,将银票银子全部打包装进马车。她恋恋不舍地看着这奢华的院子,只可惜,这些价值不菲的摆设是带不走了。
不过没关系,她迟早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她会站得更高,拥有更多的东西。
她给了春雨秋霜每人五百两银子,让她们乔装出府,然后租个小院子在京城落脚。
是夜,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安王府后门,秦若兰和赵真带着满满一马车的金银财宝去了无名村。
而就在他们走之后不久,一队御林军毫无预兆地包围了整个安王府。领头的正是摄政王的舅舅贺坤。
别看
贺坤平时贪生怕死的,生怕得罪比他厉害的人。可一旦有机会去踩人一脚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快。抄家拿人下狱这种耍威风的事情更是当仁不让,谁也别想和他抢。近来赵斐下旨抄的几个家,都是他带人去的,不知不觉间,已拉了满满的仇恨值。
不过他也不在意,成王败寇,谁让他现在是赢家呢!
那些人就算恨毒了他,也拿他没办法。别说看着别人挣扎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的确是一种享受。
他得瑟地想一脚踹开大门,结果安王府不比其他家,他家的门是铁踌的。这下可算是踢到铁板了,疼得他呲牙咧嘴。
恼怒之下,他打了旁边憋笑憋得辛苦的御林军一把:“还不给本大人去叫门?”
那人道:“这不是大人您的活吗?我怎么好抢呢?”
“滚犊子,叫你去就赶紧去,咋这么多废话呢?”
那人上前用力拍门,铁环扣在铁门上的声音沉重无比,当当当的声响传得老远,不一会儿,门房就赶来把门打开了。一见外头这架势,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贺坤看着他害怕的模样很是得瑟地举起了手中的圣旨:“让你们主子出来接旨。”
门房连滚带爬地跑走,直奔幽兰苑。
自
从娶了右妃,王爷一般都宿在幽兰苑中。
幽兰苑的侍卫还在尽忠职守地巡逻着,守夜的小丫头趴在大厅里昏昏欲睡。侍卫见着他便问:“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的往主子的院子里跑什么?”
门房顾不得抹掉跑出来的汗,结结巴巴地道:“圣,圣旨,到了。”
大半夜的传旨?见多识广的侍卫心中打了个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忙去找安王。结果一番动静之后才发现,安王和右妃根本不在府中,就连百味、春雨和秋霜也不见了人影。
众人慌了神,可圣旨已经到了门口总不能不接吧!无奈之下只得转道清晖园去找秦牡丹主持大局。
秦牡丹不久前刚被罚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虽然她自己只跪了一刻钟便由冬暖换了她的衣服代跪了,但是她的膝盖最近还是老疼。
更可恶的是,由于那天赵真毫不留情的惩罚,这府里的下人们对她更加怠慢了,连银丝炭都有一半被换成了劣制的。火炉一烧起来全是烟,熏得房里几乎住不下人,所以她索性让夏凉多准备几个汤婆子,早早地窝到床上去。
其实她大可掏钱去买银丝炭,虽然嫁妆不及李叶秋丰富,但是让她吃穿用度一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安王府又不是皇宫,让夏凉去采买一下也是很方便,但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暂时还没想到可以自己买。
她不说,夏凉自然也不敢提,只是默默地又给她加了床被子。
好在盖的是蚕丝被,若如普通百姓那般盖大棉被的话,想要靠被子暖起来,怕那重量能把她压垮。
门房和那侍卫过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香。被慌里慌张的夏凉叫醒,心情很是不好:“半夜三更的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夏凉的脸在烛光之下显得有些苍白:“王妃,圣旨到了。但是府里找不着王爷和右妃,现在请你出去主持大局呢?”
“我一个被嫌弃到差点住冷宫的人有什么能耐主持接圣旨这种事,找不到人让他们接着找呗!”秦牡丹也是有脾气的。
“可是王妃,侍卫说来传旨的是贺坤贺大人,你还是快点准备一下吧!”
“贺坤?”秦牡丹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他来传旨有什么特别的吗?”
夏凉着急地将她的衣服找了出来,伸手就帮她更衣:“我的好王妃,这贺大人是摄政王的舅舅,近来身份水涨船高,凡是他去传旨的人家,基本都是被抄家啊!”
秦牡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她的丈夫跟端王为争王位水火不容,这时候专门抄家的贺坤半夜三更来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