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溪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密室的,脑海里被坏消息所占据,像一把刀子正在不停割着她内心里最后的支柱。
如果没了感官,她该怎么办?
梁景衡该怎么办?
小包子该怎么办?
苏溪月不敢想象,却不得不想。她烦躁的蜷曲在被子下面,感觉到黑暗笼罩,但心里的不安不曾减少一分。
隐隐约约听到动静,她没有醒来,感觉到额头上一凉,僵了僵身子,久久才睡着。
“废材!都是废材!”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怒吼,下人吓得连忙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面目狰狞的言止雲。
没有感觉到人气,她才平复下心情。
父亲交给她找七皇子的任务,她却没有半分进展,要是父亲知道了,自己定会被骂是个无用之人。
言止雲烦躁的踢了桌子一脚,越想越气愤,决定出门散散心。
下人们见到她跟见鬼一样,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唯唯诺诺的,生怕自己不小心撞枪口上。
言止雲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小心撞到下人,正要发火之际,突然瞥见一道身影,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
皇后……怎么会在这里?
言
止雲凝目细看,言之成带着几位朝中大臣进了书房里,而他身边跟着一个黑衣人,看不见面目,但看她的身形走姿,分明就是皇后。
看着他们所有人走进屋里,言止雲突然有点想听听他们有何计划。
随手赶走下人们,她假意无聊的逛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才悄声悄步的躲在某处虚掩的窗后偷听。
谈的话语全是一些朝廷纠纷,完后一阵阵推门的声音响起,让言止雲的兴致消失得一干二净,正要偷偷离开时,突然听到皇后的声音。
“你准备的如何?匈奴太子同意了吗?”
“他同意借兵,如若确认,他会带着兵藏在附近隐蔽的山村里,只需你我的号令,即可攻下京城。”
言之成的话语如石头狠狠掀起言止雲内心的波澜,她不敢相信,皇后同父亲竟然要联合匈奴起兵造反!
如今皇后下位,牵扯派系势力损失不少,如果真要打起来,未必能赢。
更何况还有梁景衡……
言止雲没有听到他们后面的对话,思前想去还是偷偷给自己找条后路为好,总比到时她还没如愿嫁给梁景衡,就因为造反而赔了性命。
突然“咯吱”一声,吸
引房内两个人的注意力,言之成阴沉着脸,步伐迅快的走到窗边推开窗,无人影。
他盯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方才有人偷听?”皇后如何精明,立即想到为何事,只是他们的话被听进去多少?对方是敌是友?
言之成没有说话,而是叫来管家,立即叫全府人到大堂,他有事询问。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站着,都怕被言之成点到自己,言止雲尽力保持平静的心情,佯装不知情的看着言之成。
“你们刚才分别在干什么!”
下人们一个个回答,言止雲听在耳里,心里不断的在打鼓,生怕自己稍不注意露了馅。
直到言之成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她,她微微施礼,“回父亲,女儿因您交付的事未有进展,心情不好在花园散心,累了便回房歇息了。”
说的同时,她看了他身后一眼,皇后似乎也在看着她,心思微颤。
“此话当真?言之成仍是保持怀疑态度,试图从她表情中看出什么来。
“是,如有半点虚假,请父亲责罚。”言止雲镇定与他对视,半响,言之成才移开视线,淡淡的扔下一句话。
“别让为父失望。”
“是。”
直到
安然无恙的回到房间,言止雲仍觉得后背发凉,半响才缓过劲。
幸好,言之成没有深究。
现在,她只需要找一个靠山,一个能保住她的靠山。
……
京城里有一处名为“桂花园”的戏院,里面招待的多数为达官贵族,但入园门票难买,许多百姓都因为价钱望而止步,即便有钱也未必抢得到票。
言止雲出了三倍的价格,才从一妇人手中买了票。
看着桂花园的大门,言止雲仿佛身上缺了块肉,浑身不舒服,若非心里一直拿她的目的安慰自己,否则她真想弄垮这家店铺。
走进去,戏曲的声音忽大忽小,颇有几分韵味。
言止雲巡视四周,终于找到某人的身影,立即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她速度拿捏得好,让人看不出来她是奔着他去的。
坐下来好一会,对方似乎还没发现她,她不免有些着急开口道:“呀,竟然是韩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缘分。”
“言小姐好雅致,也来桂花园听戏了。”韩安成眼皮都不抬一个,仅是那副标志性的面具,就无人敢套近乎。
“听闻这边戏剧不错,便来看看。”言止雲也不介
意,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答话,试图找突破口,然而韩安成也给面子回应她。
时间逐渐消逝,戏曲也快步入后半场。
趁着休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