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成山特地把孩子的父母叫到最前面。
“今日,戴礼得主上抚顶,未来必定光明,即便不能强爷胜祖,也未必弱了我。”
“但是,另有一条路。”
“他要背负起炎夏巨大的责任,从此之后,他是我戴家子嗣,更是炎夏子嗣。”
“若有需要,他必须以炎夏为重,甚至父母都不得。”
“孩子是你们的骨肉,我本想代替你们答应,但是主上不允,要我亲自来征求你们的意愿。”
“你们若是舍的,就送走孩子,成年之后或可相见。”
“若是不舍,那就留下,我戴家依然会给他最好的条件成长,将来也必定成就不低。”
听到戴成山的话,其他人都是惊讶。
他的父母显然陷入了纠结。
孩子才六岁,虽然天赋凛然,很是早慧。
可终究只是个小孩子。
如此突然就要离开,甚至数十年可能都不能相见,而这个孩子,还是这年轻父母目前唯一的孩子,也是如今戴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
戴成山轻轻说道:“今日既然有此事,那另一件事,我也顺便说了。”
“我兄弟六人,堂兄弟三十七,如今只剩我一个。”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战死在为炎夏拼命的战场上。”
“我儿子十三,子侄九十七,也无人躺在病榻上老去。”
“孙子孙女百六十九,侄孙侄孙女三百五十二,外孙外孙女二百八十七,战死众多,如今只剩你们几个。”
“但是炎夏还需要我们戴家的血。”
“若是疲累了,倦了,我不怪任何人,现在即可退出戴家,我会给你一份足够你谋生生活的家产。”
听着戴成山的话,戴家诸人齐齐跪地。
他仅存的孙子戴河山泪流满面:“爷爷,父祖皆战死,我们又怎能偷生?”
“孩子,让他去吧,若是将来炎夏所需,尽可去。”
“我为戴家子嗣,血为炎夏血,魂为炎夏魂。”
戴河山的孙媳妇,岳玲琪默默流泪。
戴家如此,岳家何尝不是如此?
她是岳江河的孙女,岳家一脉这些年,比之戴家,不遑多让。
也不只是他们两家,其他的夜枭,甚至没有敢留下子嗣,因为没时间。
其他人,各家,如今身在高位的各个家族,没有任何一人家中齐全。
哪怕龙族敖海,都是如此。
最近百余年,敖海子嗣战死百余,只残存数人。
可现在已经无人流泪,所有人的意志,都坚如钢铁。
他们很清楚,若无牺牲,何来今日炎夏。
炎夏要生存,子孙将来万代,总归要付出牺牲。
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为子孙万代,去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