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存在着太多不确定性,眼下并不好与使节团之人相认,稍作掩饰是必须的。
至少,在给他俩安排好一个合适的理由出现之前,不宜让外人得知身份。
不久后。
使节驿馆的一处院子,正厅中。
庞奇手上捧着一大堆文书,率先走了进来。
将文书放于桌上后,却先将徐安拉到一边,小声道:“大人,渔船的所有人都已在驿馆的另一处院子集合,但下官已经去看过,当中并无泥鳅二人的身影。她们怕是已经偷溜了,不过,却托船长给我们留下一张字条。”
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纸条。
徐安接过一看,了然后蓦然笑道:“还真是够坦诚的,但似乎有些晚了。”
庞奇显然已经提前看过纸条,此时接了一句:“那大人作何打算?”
徐安思考了几秒,“不怎么办,大燕少帝身亡一事,本就突兀,想来定是深有蹊跷的。不必她俩明言,本官亦不会轻信,除非让我亲眼见到少帝的尸身。但这事说到底是燕国人自己内部的事,我们即便要插一手,也不是现在。骆郡主呢?”
庞奇点了点头,刚想说话。
门口便走进来两人,其中之一便是骆姿,另一个也是“熟人”,就正是昨日将他接回的慕州水师中郎林辰。
一见面,骆姿就迫不及待,道:“徐安,身为使团副官,你责任重大,因何不告而别?可知因你不在,韩国公他”
韩国公,指的便是欧阳晋。
欧阳晋在上一次告老还乡时,被皇帝封为“韩国公”,此次因孙鹤领衔的台府被灭,这才二度复出。
既再次掌管台府,也充当这次使团的第一主官。
徐安听了,却道:“骆郡主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个时候,若要追责,当也稍后,不是?况且,本官为何提前横渡海峡,郡主岂会不知?”
令骆姿一愕:“你”
徐安笑了笑,便不再理会她,随后对着林辰拱了拱手,道:“林中郎此来有事?”
林辰也是拱手回礼道:“倒也无事,只不过本官深知徐御史抵达后,必会亲自过问使团之事。当中或有需要我朝官府配合之处,于是我便自己来了。”
“那就有劳林兄亲自帮忙了。”
徐安客套了一句,随后也不多废话,示意庞奇开始阅读卷宗,自己也坐下来帮忙查看。
据林辰船上所说,使团遭遇血尸屠杀,是在使团抵达慕州的第二天。
也就是距离现在的三天之前。
案发后,慕州当地的官府已经做过初步的勘验,整理成卷宗,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徐安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宗看着,目光深沉。
身旁的庞奇则抓着另一份,边看边开口道:
“根据慕州官方的卷宗记载,使团抵达驿馆后,居住在我们隔壁的另一个院子中。司徒世子的棺木则停在驿馆的独立屋内,由我朝侍卫亲自看管。司徒世子身份高贵,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必须等摄政王府之人到场后亲自确认、交接。因此,由我方暂且守卫。”
“首次案发当晚,据当时在场的幸存目击者称,司徒世子的血尸变异后破棺而出,当场击杀了我朝随团的八名侍卫,手段残忍,几乎是徒手生撕杀人,场面恐怖,血肉横飞。次日敛收案发现场之时,八人竟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击杀侍卫之后,血尸一路横行无阻,直入使团大院,见人就杀。闻询赶来的驿馆侍卫近百人,竟拦之不住。这倒不是说,血尸之力足以抵抗百余人。只是血尸乃由司徒世子所化,驿馆侍卫并不敢贸然伤害世子的尸身,以至于血尸横行无阻。”
“当时,它便残杀了二十余人,随后一跃数米,消失于夜色之中。慕州缉捕追寻踪迹而去,一夜无果。血尸恍如凭空消失一般,寻无可寻!可第二天却又诡异出现在驿馆内,当着驿馆增派的数倍侍卫的面,冲入我朝使者居所内,屠杀了十余人。当中死者便有欧阳大人与其麾下谋士。”
“后,王府之人抵达,允许慕州官兵使用武力抓捕血尸,但血尸身中数箭而不到,被砍了头颅也仍能奔袭无阻,属实诡异。幸存的使团成员,随即在官兵的安排下,数次转移居住地。只是不论转移到哪里,血尸都能凭空出现杀人。”
“三天内,使团换了八个居所,慕州官方出动上千人搜捕一只血尸,都擒之不住。血尸似有灵智,不仅力大无穷,且会飞行?总能出其不意地引开追捕,而后出其不意的杀人。我使团在几天内几乎被屠杀殆尽,目前仅存骆郡主与几名重伤吏员”
“大人,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诸多细节,都在其余卷宗之中。”
徐安听后,露出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笑容。
目光却落在手上的一份卷宗图上,顿了顿后,才道:“一只神出鬼没,力大无穷,且有灵智的血尸,总能丝毫不差的找到使团人员的位置,且杀人后还能安然撤走。慕州官府出动上千人日夜追捕,却拿之没有任何办法,刀剑都伤之无用,脑袋掉了还能逃走?”
庞奇一脸斐然道:“若慕州官府的卷宗并无差错,那情况就是这样的。”
徐安将目光看向了骆姿,没有说话,询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