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铎倒在了王太妃的病榻前,被人抬回王帐,爪哇国被忽略好久的医士,趁着他没有下令,把孟琳琅排除在外。
学医以来,一直秉持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准则。
这是孟琳琅,第一次用自己懂得的医学知识杀人。
那些药剂如果只是一次接触,其实不至于发作的这么快,但孟琳琅急躁了,接连下了三次手。
“少夫人,咱们准备一下,早点离开。”
孟琳琅麻木的看着眼前慌乱的一切,王太妃的病榻前,卓雅哭得声泪俱下。
“孟大夫,我会遵循阿妈的意愿,让人护送你离开。”
孟琳琅的身份已经公开,卓雅虽然不懂她阿妈为何临死前,执意要送孟琳琅离开,但她知道爪哇国男多女少,一贯哟哟霸占别人妻子的习俗,阿铎倒下,趁着他还没有意识,卓雅想把人送走。
“卓雅公主,要是泰戈向你求亲,你就嫁了。那是一个可以护着你的男人。”
“多谢孟大夫惦记,父王阿妈尸骨未寒,我不想嫁人。”
卓雅也想明白了,与其依靠男人而活,还不如自己手上有权。
她的父皇是爪哇国的国主,身为公主,她有出身,有天生的优势。
孟琳琅看出卓雅的神色变了
,有些人天生就有对政治的敏感,身处皇权中的男女,更是个中翘楚。
“公主节哀,保重。”
“多谢宽慰。”
郑重的朝孟琳琅行了一个贵族礼仪,卓雅转身让人安排王太妃的后事,举止有度,有条不紊。
孟琳琅最后看了一眼放下轻纱幔帐的床帏,哪怕是嫁给高贵的王者,里头的女人在仇恨与伤怀里活了一辈子,又怎么样?
阿铎倒下,大家只当他伤心过度郁结难抒,医士给他开了药下去,症状丝毫没有缓解,反而面色越来越好看,红润有光泽,仿佛只是醉酒睡过去一般。
这要是中毒症状也是面色於黑,哪有面色红润,脉息一点异像都没有。
没有任何的预兆,自然开不对药方,大家束手无策之际,想着要不还是请大宛来的孟琳琅来看看。
可是一开始排除孟琳琅的是他们,现在回头去求,谁也拉不下这个脸。
“诸位可有办法医治王上?”
现在王太妃懵逝,阿铎又倒下,朝中无人理事,爪哇国各个部落暂时不敢怎么样,但天见不到国主好转,恐怕这才刚刚安定的爪哇国,又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当然洗礼。
身边的内臣急了,能不能看好,至少给个准
信。
“恕在下无能,王上这症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药啊!”
“废物!王上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偿命吧!”
内臣咒骂一声,就要出去请孟琳琅,才到门口就看见卓雅公主款款而来。
“见过公主。”
“起吧!”卓雅公主站在那里,看向帐房,一副泫然欲泣六神无主样,“拿鲁,王兄情况如何了?眼下阿妈的丧事国事,都等着他拿主意,他可不能出事。”
“回公主话,王上还在昏迷。您要保重身体。”
“父王走了,阿妈也走了,王兄可不能出事啊!”
面对柔弱的女人,男人总会多一点温柔与耐心,更何况是柔弱娇媚的公主,拿鲁不自觉的说出来阿铎的真实情况。
想着原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转眼就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留下生死未卜的兄长,活脱脱就是一看可怜人。
“公主切莫太过伤怀,属下这就去请孟大夫来给王上医治。”
卓雅一愣,孟琳琅现在还没有走,请她过来确实合适,但要是医好了还好,医不好,恐怕这爪哇国也走不了了。
“孟大夫也只是一介凡人,长生天若要带谁离开
,就像阿妈一样,她也无能为力。”抹了脸上的泪,伸手抓住拿鲁的手,“拿鲁,要是王兄也出事,你让我怎么办?”
拿鲁才二十有三,虽然阿铎赏赐过女人给他,但那些都是姬人,是想要让人睡的妩媚风骚,而不是卓雅这种高高在上的优雅,让男人心旷神怡豪气干云的风情万种。
“公主放心,哪怕有什么不测,拿鲁定会护公主周全!”
孟琳琅还是被拿鲁请去了,阿铎还没有成亲,只有两个妾室不得近前,帐房里只有卓雅公主抹着泪守着床前。
看着面色红润,脉象平稳的阿铎。
那日哑奴死在她话里,这人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脸色也是这般的好,装模作样的宽慰她,安抚她。
但终究纸包不住火,在装腔作势掩盖事实,事实也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孟琳琅缓缓收回了扶脉手,敛下眼底的情绪。
“国主不像有病,看着不过是疲累睡了过去,或许明天能醒。在下才疏学浅,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落霞丸,如它的名字一样,中毒之人面色红润,脉象正常,就和睡着了一样。
但没有得到解药,身体会随着睡着,一天天的衰败,直到最后红霞满身,就
到了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可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