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琅以为这回又要进一回监牢,谁知道张大人直接押着她去的衙门,说是苦主敲了京兆府的冤鼓,有着进士出身,京兆府受理了。
衙门外已经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观,孟琳琅直接被带上了公堂,两排威武庄严的衙役一顿杀威棒撼天震地的响。
作为苦主原告刘业明半死不活的,被放在一个可以抬动的椅子上歪着,看见孟琳琅情绪激动的很,感情丰富到几近痛苦流泪,哆哆嗦嗦的喊着。
“琳琅!你怎么能狠心的舍我而去?”
孟琳琅只想啐他一脸,阴魂不散的家伙,死都死了,居然还活着回来害人。
无奈被人压着跪下动弹不得,只能歪着头木然的看着他装腔作势,也正好看见他他身边那个面容憨厚朴实的汉子,这人孟琳琅她记得。
就是当初在客栈里为了恳求她和赫江保守秘密,让他主子参加科考的仆从。
好一个忠仆病主!
什么癫痫大发作,都是假的,她好心好意给开的药方,此刻都变成毒害刘业明的证据。
原来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阴谋,有可能那两起命案,都是故意引导她跟赫江去客栈的引子。
在家的时候听
说那书生忍辱负重,还觉得有骨气,知道先保命再复仇,是个聪明人。
现在临了这事算计到自己头上,顿时和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人。
孟琳琅第一次后悔自己那该死滥好人的善心,当初不给他开方子,怎么也能少一个诬陷她们的名头。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临安孟琳琅。”
正常的一番询问,孟琳琅皆是规规矩矩的回答,直到那府尹拿出刘业明写的状纸,义愤填膺的质问。
“临安刘氏念你年幼失恃,尽心尽力抚养你长大,为何忘恩负义卷走钱财,与人私奔?”
“这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是非真相当年在青城已经做了了断。”孟琳琅面对这样犀利难堪的污蔑之词,依旧镇定自若。
“当年刘氏收留我不过是贪图父母留给我的家财而已。为了图谋我投奔带去的家财,下毒毒哑了我,这事清河村的人都知道。”
“有这事?”府尹狐疑的看向刘业明,这事状纸上没有提。
“还请大人明查,她失声之事纯属意外,乃失去亲人悲伤过度所致,与我家人无关!
当年岳父岳母乃被劫匪所害,家财尽数被洗劫一空,孟家无人愿意收养她,是我爹
娘看着婚约上把人接回来的。岳父岳母落得如此下场,何来的家财给她?
怪只怪我刘家那时已经落魄,给不了荣华富贵的日子让你过。可爹娘那些年待你不薄,给了你一个完整的家。琳妹妹,怎么能这样污蔑他们!寒他们的心呢!?”
孟琳琅小看刘业明了,两年没见,练就了一副好口才,那声情并茂的话语,不知道感染了多少人,此刻外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对孟琳琅指指点点。
“爹娘爱之深,责之切。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想要你勤快点。”
这厚颜无耻的货色,要是可以的话,孟琳琅真想上去一把掐死他。
“琳妹妹,你不知道这些年离家出走,我找了你多少地方?你背信弃义离家出走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回头,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还请大人明查秋毫,这人所言皆是捏造。当年我与他家早已恩断义绝。”
“一直以为你是身不由己,没想到真的应了别人说的攀龙附凤去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怪你,坦白说我还会给你祝福。”
大概是觉得孟琳琅不耻把当年被卖给人当妾的事说出来,一个大男人也不嫌丢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像要肝肠寸断似得。
相反孟琳琅太过淡定,刘业明说了一大堆,她都冷静的听着没有开口,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有,倒像似他口中说得薄情寡义之辈。
刘业明走哀兵线,把自己塑造成深情重义的大好人,连座上的府尹都不自觉的对他点头。
“由此可见刘家也不是坏人,你为何做出此等忘恩负义的事?”
“呵呵!好一个颠倒是非。我的嗓子怎么毁的,相信你已经一清二楚。睡了你们家四年的柴房,挨打无数,连口饱饭都没有吃过,难道还要感谢你们吗?”
刘业明面色一僵,那人交代过,赫江来头颇大,为了有个好名声进赫江的家门,孟琳琅不可能把过往那些不堪说出来。
现下孟琳琅居然毫不避讳的提了,事实真相要是抖出来,他现在的身份与功名就经不起查。
“少爷,我们离家之时,老夫人还不忘交代,少奶奶年岁小不懂事,不懂人世间的丑恶,只要把少奶奶带回去,一切过往既往不咎。”
那个仆从开口分明是意有所指,孟琳琅看见刘业明瞬间和点了穴一样,再次抹泪重新振作。
“你年幼无知容易被人蛊惑我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知道我身体有恙,还要对我下毒手。可知
我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也是为了你!”
从袖兜里哆哆嗦嗦抽出一张有些年月的纸来,“大人,这是我与孟琳琅的婚书,她与赫连江私奔同居,此乃厮混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