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了。现在赫连青山也有回头的意思,相信你们能够让老人家如愿。”
“英雄迟暮,落得形单影只,家不成家……我这,这做小辈的还要让他伤心难过,我们大不孝啊!”
李如意这酒量实在是太差了,几杯酒下肚就不顾形象,哭得稀里哗啦。
这姑娘这些日子以来表现的都很勇敢乐观,半点家庭不幸福愁苦都不见,孟琳琅看着也难受,赫江倒是一脸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她不至于大吼大叫,哭完就睡,赫江想趁机把人送回将军府,被孟琳琅拦住了。
“还是让赫连青山来把人好好的接回去吧!”这样送回去总觉得灰溜溜的。
赫江便没有坚持,给灌了一碗解酒汤也没有醒,最后还是大妞和孟琳琅把人架回后院休息。
谁知道本来醉醺醺的人,突然醒来拉着孟琳琅的手按在脸上,又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阿爹说,我想要有什么就给我什么,独缺一个相公,那咱们就找一个上上好的人家。”
“林大夫……”
见李如意不管不顾的拉着孟琳琅哭诉,大妞大惊失色,她可知道天天来前院坐着的那位就是小娘子的夫君。
“你先出去打点水进来给她擦擦。”
孟琳琅不知道李如意会说出什么来,万一不适合大妞听得就不好了,虽然知道眼下不太合适,但还是打发大妞出去。
“可……”可你们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大妞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来,顺从的退出去,“我这就去。”
“阿爹果然是为了我好,给我找的相公,不管相貌还是才情都是顶好的。老将军对我和父亲一样好,我做梦都想着要嫁进这样的人家。”
“嗯!你爹是个好父亲。”
赫连青山藏了女人在府里,明知道自己家身份不及将军府还敢带着人进府打折赫连青山的腿,疼爱女儿这点毋庸置疑。
“是吧!”
李如意痴痴的笑,泪水却噼里啪啦的往孟琳琅手背上掉,硬是把孟琳琅想要抽出去的手定在那里。
“你说阿爹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我要啥有啥,就图一个男色,还是我自己相公的,这有什么错?”
这话孟琳琅没法接,也实在佩服李如意的思想,居然这样的超前。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女人无名无分,不过是个挟恩图报的,还要一天天摆在我眼前欺负人。
还好你的提议不错,
我就让他们日夜相对形影不离,到头来还不是乏味,看出了那女人的本质。”
“你要是已经原谅他了,你就和他回去吧!不要意气用事。”
“我是心疼老将军!”李如意拉着孟琳琅的手抹泪,“浴血奋战一辈子,亲手送走了多少个黑发人,现在形单影只在将军府孤苦无依。
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六弟回归族里,当年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明白你的意思。”
孟琳琅留下大妞照顾她们两个,自己又回了前院。
大妞捧着水盆进屋,发现躺在床上醉眼朦胧的李如意,此刻两眼放光看着门口的方向,哪还有半点的醉意。
“李姑娘,你装醉?”
“你说什么?我醉了!”
李如意闭上眼睛,拉上被子盖住头脸,有她刚刚那一番肺腑之言,相信孟琳琅肯定回去对赫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回将军府。
大妞震惊,发现李如意趁机吃林大夫豆腐,觉得这人想脚踏两只船,心眼太黑了!
外头赫江已经收拾好了餐桌,厨房里有他洗碗的动静,听着那碗筷洗涤的动静,看着一壶酒和下酒菜还留着,孟琳琅看着那烛火拉长的酒壶倒影,心头思
绪万千,都化作一记由心的笑。
倒是一个有心的,知道她馋酒,好些日子没喝了,今天这算是自主给她解馋的。
孟琳琅拎着酒壶捏着酒盅去院里,月朗星稀算准明天没有雨,挤挤矮矮的竹匾还摆在院里头,孟琳琅缓步到了墙边的树下坐着。
现在后院孟琳琅不太去,大妞在家里,孟琳琅顶着男人身份一天,就不好冠冕堂皇踏入后院。
这样一来她活动的范围就只剩下堂屋与睡房,前几天赫江这两株上百年的银杏树间给她挂了一个秋千,说是让她在屋里憋闷的时候坐坐。
孟琳琅喝了两盅,赫江收拾妥当就出来找她,那人踏着月色而来,走的四平八稳,身上的袍角随着步伐上下摆动衣袂飘飘。
“黑灯瞎火的,现在天气还凉的很,你怎么跑这来了?”
直到站在她跟前,带着暖意的披风罩在身上,孟琳琅抬头含笑看他。
有的人就是天生贵族,再多的坎坷与挫折,也泯灭不了由内到外的贵气逼人。
“难得清闲坐一下,你也要管我。”
“更深夜重,回屋歇着吧。”
“酒喝完就回去。”孟琳琅对他举举杯盏,“好久没喝了,发现这酒还是一如既往地
难喝。”
赫江被她看的心惊肉跳,该不会是李如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说了什么吧?
听她只是抱怨水酒难喝,赫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