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跟着就是一声男子的尖叫,还有仓皇的脚步从头顶响起。
孟琳琅跟赫江准备上楼,便看见门砰的被打开,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惊慌失措,飞快的冲了出来。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怎么啦?怎么啦?”
管事声嘶力竭的喊着,也没有压住那人喊杀人的声音。
“是你!发生何事?你站住!”
赫江显然认识他,可惜喊完人家已经冲下楼去了,根本不理会赫江,一边喊一边往楼下跑,要不是赫江眼疾手快拉一把孟琳琅,她都要被那个人撞出去。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这是之前那个目击者?”与赫江对视一眼孟琳琅气息未定问,赫江点点头,“两次都是他在场,你还不赶紧去追!”
怎么有人会那么巧,两次都是目击凶案第一人,孟琳琅不相信巧合,赫江也一样。
“我这就去。你不要轻举妄动,就在这里等我回来!”赫江立马追出去。
客栈已经乱成一锅粥,管事一边抹泪一边安抚惊惧仓皇的客人,接二连三出事,他这客栈都要成为凶地了,这春闱还没有开始,有没有头名
状元不知道,但这连续被杀两名学子的臭名昭著了。
孟琳琅没有跟着赫江出去,当然也没有听话的什么都不做,在大理寺的人没有来之前,她打算自己上楼去查看现场。
原来的朗朗书声这时已经戛然而止,换成嘈杂惊慌的高呼,几乎所有的门窗被打开,有胆大的人没有跑,还拿着书册探头探脑的往下看。
孟琳琅抬头一看,对上的是年龄各异的书生,有的人都已经头发发白,有点却还是青葱小伙,从举人到进士算作万人过独木桥,哪怕这同楼有人身亡,也只能强作镇定温书不耽误明天的科考。
挨个窗口看去,发现其中一间一个蓝袍一闪而过,跟着窗子被一只手收回去,窗子啪的关上,速度极快。
出了人命案子,毕竟算晦事接二连三关窗的不少,孟琳琅也没有放在心上。
孟琳琅抬脚上楼,那客房就在楼梯转角处,此刻大门敞开,临近门口的脸盆架倒在地上,刚刚听见的巨响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屋里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两个书箱和满桌子的书本笔墨,还有两张收拾整洁的木板床再无他物,一本蓝皮书散落在地沾满
鲜血,除此之外也算得上井井有条,孟琳琅的视线在那书册上头落了落。
读书之人大多数都极其爱书,不会把书本扯成那般散乱,就像是骑缝的线被拆了一样,落地的位置也不是死者身边,倒像似被人拿着扔在此处一样。
孟琳琅抬脚进屋去,进门就能直接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头朝门口的方向,保持着死前抽搐的姿势,右边脖颈鲜血淋漓蔓延开。
矮身碰了碰那人,发现还没有彻底僵硬还有些许温度,显然距离死亡没有多久。
屋里也没有打架的痕迹,应该是他们来不久后才发生的事,这期间你没有听到争吵的声音。
可奇就奇在不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悄无声息的把人致死。
赫江把人带回来的,但已经昏迷不醒,扔在客栈的大堂里,一身青袍还沾有喷射状的血迹。
大理寺的人也来了,包围了客栈,要是第一次发生命案还能不惊动那些考生,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原本收拾行李吵着要离开的书生,此刻都被那些闪着寒光的大刀拦在客栈里,躲在屋里的考生都被集中在大堂里等待录口供。
审讯问话是大理寺的事
,这些不归赫江管,把人带回来后,赫江就守在孟琳琅身边,孟琳琅把自己发现的那些一点简单的说了一下。
“刚死没有多久,屋里没有发现凶器。死者面目表情很奇怪,似乎是难以置信,没有恐惧。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吃了什么,才导致出事都没有发声。”
“不许。”赫江知道孟琳琅验尸可比仵作还专业,以前会让她去做这些事,现在是不允许,“有大理寺的人在,你只要旁观即可。”
“那你就是带我来?”
这人今天特意带她来这凶案现场,难道不是验尸吗?那到底把她带来干嘛?
“本想着转一圈就出去走走,没成想又出事了。”
“那屋里我看过,这个同屋的人嫌疑最大。我们到的时候和死亡时间很近,我摸过那人的身体,还善有余温。”
面对孟琳琅闪闪发光的眼神,赫江也没有解释,只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
“会一一排查的,不冤枉也不放过。”
……
“看见了吗?那人,可就是你的未婚妻??”
楼上门窗微掩的屋里一片昏暗,一黑衣男子背手站在蓝袍书生面前,一张朴实的脸有着不符的阴
鸷,隐在背阴的光线里。
“眼神似曾相识,容貌有点陌生。”
“这是易容术,刻意抹了姜黄,压低了眉眼。”黑衣人耐心道,“我家主子查过了她的户籍,是青城临安梨花村,原籍却是在你家。”
“我不知道。”
男子无助的摇摇头,面色苍白,赫然便是当初跳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