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娘知道你和离了心头苦,没想到你会这样的想不开呀。”
孟琳琅眉头一动,季长乐这借口用得可真狠,对于寻死觅活的女人谁家敢要,完全是断了往后再嫁的后路。
那嬷嬷进去对着那季夫人回话,孟琳琅站在珠帘处等着,后背上不知道多少目光落着,相信外头那些矜持的夫人小姐这会儿都在偷窥她。
本就是无名小卒,因为和赫江绑在一起,大家不好奇就怪了。
“夫人,林大夫来了。姑娘有救了。”
“林大夫,有劳您了!”那季夫人抹着泪站起来给孟琳琅腾地方。
“看诊需要安静,你们人太多了。”
人多有些话不好跟季长乐说,孟琳琅借机把人打发出去,屋里还有侍女在,隔着珠帘也不碍事,季夫人也没有坚持留下。
于是大家退到外间,孟琳琅就看见了季长乐的那个侍女头发凌乱,一脸的跪在角落,显然因为护主不力已经受到了惩罚。
伸手给季长乐把了脉,也不知道怎么弄得,情况还真不太好,人双眼紧闭,气息奄奄,孩子倒还在,但有点先兆流产,母体昏迷过久没有办法提供氧气,会造成胚胎在子宫内窒息流产。
“你过来给你家主子宽衣。”
事不宜迟,拿了银针出来,让侍女帮忙解了外裳落针,得把人救醒再说。
“林大夫,我家姑娘是被齐家姨娘撞进湖里去的。”
那侍女跪在地上挪过来的,屋里窗纱都拉上了,待久了才能适应光线,外间珠帘后也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影子,也只当孟琳琅喊那侍女过去帮忙,毕竟男女有别。
“原来只是先晕倒不省人事,没想到被推进湖里。事发突然,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齐家姨娘?那是何人?”孟琳琅头也不抬问了一句。
“我们老爷来自临安一个七拐八拐的的亲戚,进了齐家做妾。这几日才到的京都。”
孟琳琅一听就不太对劲,这又是姓季,地名也叫临安,该不会就是她来的那个临安吧?
“那位可是叫季柔?”
“正是她!老爷本家旁支的亲戚,去年进了齐府做妾。老爷对她很是重视,看她初来乍到,夫家不在京都,留她借住在府上。
今日特意让府里太太安排的春宴熟悉诸位太太,给她铺路搭桥,我家姑娘还给她送了大礼,她也和煦友善,没想到她心眼如此的坏,看着一脸无辜,居然
在背后下黑手。”
孟琳琅一针差点扎错位置,这世界真是小的可怜,京都离临安已经是千里之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季柔的消息。
真是冤家路窄。
有些孽缘是逃不掉,孟琳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世界渺小,兜兜转转又能遇到原来那些人。
“人呢?此刻在何处?”
“眼下她留在客院,说是惊吓过度动了胎气,临安到这里三个月路程,真的怀孕此刻应该显怀了,可那腰勒的就一掐大。老爷一开始就让找您回来看诊,听说就是她的人鼓动的,林大夫也要小心一点她对你使诈。”
侍女压低声音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下,见解独到的提醒孟琳琅小心季柔,又悄无声息的退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低头反省。
孟琳琅这下是无比的佩服赫江,这人是真的机敏,人来的不对都能判断出事出有因。
季柔与她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除非季柔她哥活过来,要不然这恩怨是解不开了。
早知道这姑娘的心狠,没想到初来乍到,脚跟都没有站稳,就来了这么一个狠招,逼着她现身。
那今天恐怕还真的有后手在,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孟琳琅心里百转千回,手里的活倒是没有耽搁。
好在季长乐落水只是闭气过去,没有伤到肺腑,银针走了一圈,她就缓缓醒了过来,孟琳琅趁机给她喂了两颗安胎药。
季长乐懵懵懂懂的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孟琳琅凑过去喊了一声,她仿佛惊醒过来一般。
“林大夫!你快走吧!有人要对你不利!”
季长乐声音还是嘶哑的,抓住孟琳琅的手惊恐万状,显然是被吓住了。
换谁一起谈笑风生和谐友善,突然变脸也不会有准备。
“你不要着急,现在身体状况不好。”孟琳琅抬手拍拍她,安抚道,“我知道有人接你引我出来,要对付我。左右咱们得目的已经达到,我会让你留在这里,别的你也不用担心。”
“林大夫,兹事体大,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孟琳琅没有吭声,赫江之前就说过季长乐的用意,孟琳琅有准备。
“季柔现在是齐家的妾室,大皇子妃娘家,权势滔天……齐家又与将军府势不两立,你可要小心啊!赶紧离开这是非地吧!”
季长乐想说齐芳兰当年与赫江的事,奈何气息奄奄没法说出太多话,断断续续几句就几乎耗费了
所有力气。
当年桀骜不驯少年有成的将军府六少爷,与京都有名的温婉才女齐芳兰,也是佳偶天成,羡煞多少人。
后来赫连江宫中失仪今上念在将军府世代为国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了一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