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好久没有这样热闹喜庆了,外头大家对将军府与李府的联姻太过意外,虽然都是武将出身,将军府那位大少爷可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李府的大小姐今年二十有三,当年边关那场决战可是上过战场的,这两个人一文一武,怎么看也凑不到一堆去。
说来也是凑巧,将军府急着给赫连青山娶媳妇,李家着急给再留就要二十四的大龄剩女找夫婿,别管外头这么想,两家八字一合就飞快的敲下婚事。
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当年受了重伤回京养了好几年才养回来的李家大小姐,大家虽然口口声声都要夸赞一声巾帼英雄,可真正敢把战场上杀人的女子,娶回家的少有,那么一蹉跎,李家大小姐就错过了嫁人的好年岁。
若不是有这么一出,以将军府现在还被天家忌讳的境地,怎么也不可能娶得到李家大小姐。
赫连老将军第一次干涉子孙的亲事,连后宅的女眷都没有让插手,可赫连青山依旧不领情。
一听说今天要小定,赫连青山昨天闹了一场,这会儿还在外书房的院里跪着抗婚。
这回也没有人劝,也没有人帮腔,单薄的身子跪在院里摇摇欲坠,看得来来往
往的侍从都忍不住缩脖子。
大家心里都在暗骂赫连青山读书读傻了,实在是不争气的很,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要选来自烟火之地的女人。
“大少爷,您这样上下都看着也不好看,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吧。”丢脸呢!
陆安一嘴的燎泡,他这几天被使唤的团团转,这婚事定的太急了,半个月不到凑齐小定里,这可不容易。
这会儿拿着礼单匆匆忙忙的进院子,发现赫连青山还在跪,府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他的婚事忙碌,他这正主倒好,反而不干了,玩起了一往情深来。
“我此生只会娶锦娘一个人。还请祖父收回成命,今日这婚事就此打住,别害了别家姑娘。”
赫连青山看着紧闭的房门,膝盖麻木的感觉不到一般,依旧倔强的不肯妥协。
“大少爷别说了,您就行行好吧!老将军可是这两天才缓过劲来,你别又把人给气倒了。”
“我心意已决……”
“砰”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侍从大喊一声主子,跟着就是有人跑了出来要请大夫。
“来人啊!老将军晕倒了!”
陆安一看要糟,要不是尊卑有别的话,
恨不得抬脚踹几下冥顽不灵的赫连青山。
“大少爷!咱们府上经历了我多的风雨飘摇,能留住真的不容易。你看现在府上都成什么样了?老将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请大少爷不要再闹了!将军府再也伤不起,老将军的身体也扛不住了!
眼下六少爷又杳无音信,小的求求您了大少爷,别再折腾老将军了,他年纪大了,经不住一次次打击啊!”
陆安痛哭流涕,府里的事太难操办了,他接手过来就没有安稳过,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对着一样跪地的赫连青山磕头。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主子都有骨气要讲究,那就让他这奴才来打破僵局吧!
眼泪鼻涕一起哗啦啦的往下淌,陆安也是豁出去了,再铁石心肠,那也是礼义廉耻学了几十年的大家贵公子,一点体面总要有的。
“祖父!”
赫连青山循规蹈矩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要叛逆疯狂一回,没想到这么的难。
想要再坚持一下自己的立场,毕竟他一服软,对锦娘的承诺就会成空。
可屋里被气倒的是他祖父,再不畏艰辛,夜不能没有人伦孝道与良心。
匍匐在地,一声悲切的呼
声喊出来,虽然没有说同意这门婚事,但已经算是认可了。
“老将军您听到了吗?大少爷同意这桩婚事了!”
陆安抬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扯着嗓子朝主屋喊话,这会陆盔不在,夜没有人揍他这不守规矩的举动。
他真的太难,太难了!
不仅要与父亲学着管家理事,还得学会唱戏,递台阶给主子下。
赫连青山这边一松口,就被人收拾了一番,换上了大红喜庆的锦袍出门,本来就准备好的二十担聘礼就由他与陆安一起去李府送了。
屋里据说已经“晕倒”的赫连老将军,这会儿悠哉的抿着茶水,谁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当年他玩剩下的手段,小兔崽子也拿来用,不知他这做祖父的棋高一筹,双眼一闭就能把他制的妥妥的。
只是老六那刺头有点难办,不知道陆盔亲自动身去请可还顺利。
若是此番一起回来的话,那几年可就圆满了,来年婚事一起办了,说不定年底就能抱上曾孙。
一想这事他就乐一乐,就有点飘了,完全忘了赫江根本就不是能够被人左右的人。
“你,快去门口看看六少爷是不是要回来了。”赫连老将军指了
一个侍从去跑腿,想了想又不放心地交代一句,“要是回来了,你提前过来与我说,我好有准备。”
这个准备当然是装病了,否则怎么会逼得孙儿们听话。
侍从也是机灵的,领了命就往门口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