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捆来不是为了偿命,而是想要配冥婚吗?
人死了,他家人还在想着给他娶媳妇,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家人,下毒害死了他!
孟琳琅看着柳太傅认真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该为柳文轩悲哀,还是为他高兴。
“是你傻还是我傻?”孟琳琅讥讽的道,背脊捆着难受她依旧站得笔直,“你们弄死他,现在又来假惺惺,又有什么用?”
孟琳琅的话仿佛戳中了他的痛处,老人的脸上肌肉抖了抖,不过刹那又恢复了正常,背着手哑着声道:“柳家大妇享有无上的尊崇,多少人趋之若鹜,林大夫这是不愿意吗?”
“呵!这份荣耀我受不起,大人还是另寻她人吧!便是你捆住我,也不能答应。”
孟琳琅冷笑,她是同情柳文轩,但也没有到要嫁给他做冥婚妻的道理,活人给死人当妻子,也不知道这时代的人怎么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
柳太傅盯着孟琳琅看了好一会儿,在这瘦弱渺小的女子身上,他看见了坦荡自重的傲骨,看见了不畏强权的坚韧,难怪他那嫡孙只短短几次接触就心绪大乱被吸引。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
谋,就像将军府和他这太傅府一样,永远只能站在对立面。
“林孟伙同赫连江女扮男装蛊惑我家孙儿带你入府,借悬壶济世之名,行下毒陷害之事罪大恶极,老夫痛失爱孙悲痛难忍,定要为孙儿讨回公道!决不让余孽逃窜!”
孟琳琅愣住了!
没想到这人如此的不要脸,软的不行来硬的,那赫连江谁她都不知道,就敢随便捏造出来强加在她身上。
“大人莫不是糊涂了!你说的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又哪里来的合谋下毒杀害。更何况柳文轩本就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又何必多此一举下毒。”
“贵府上的赫江,便是将军府排行的六公子赫连江,这事你还想抵赖?”
“赫江是将军府的赫连江?”
孟琳琅想起那个精神炯烁,一脸坦荡的老将军,怎么一说赫江那高大的身型与他倒是有点像。
柳太傅也没想到赫连江的真实身份孟琳琅不知道,“我柳家与赫连家宿怨已久,你乔装进府我孙儿就出事,眼下人还在你家,你觉得这谁会相信这事与他没有关系。”
孟琳琅还没有消化赫江的真实身份是赫连江的事,就被柳太傅的话给
膈应到了。
原来先前提的冥婚,柳家给无上尊崇的事,只不过是一个马虎眼,这人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赫江,确切的说要对付的是将军府。
昨天就因为赫江遮遮掩掩不愿坦白怄了气,今天就来一个人要拿他的身份威胁自己,孟琳琅气得咬牙。
果然男人这鬼东西就是这样不靠谱,但凡说清楚真实身份与过往,也不至于摊上这种被人强抓来最替死鬼的事。
“那人的身份额都一无所知,再说了,我与那赫连江不过是泛泛之交,柳大人那我来要挟他,恐怕找错人了。”
孟琳琅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倒还冷静,方才对这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感到同情,现下只怜悯柳文轩兄弟生在这样利益为上的家庭。
“林大夫,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夫早已查清。老夫心善,本着成全孙儿的遗愿,怜你这一身好医术能够造福桑梓,才给了你这个选择的机会。”
“别再标榜自己了,一个连自己孙儿的惨死都能拿来利用的人,不配为尊!想要我诬蔑好人,万万做不到。”
柳太傅差点招架不住,这事发生的突然,他连悲恸都没有功夫,就要第一时间收敛情绪来布局
,没成想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直接戳破。
“当下林大夫有两条路选,一条是给文轩做冥婚妻,一条是坦诚此事你受赫连江胁迫所为……”
“不用说了,我两条都不会选。没想到大人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教出来的学生,该不会都向你这样吧?若都这样的话,真让小辈刮目相看。”
孟琳琅这话说得老实不客气,柳太傅气得发抖,硬生生忍住了。
想他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黄毛丫头不过是看不清事实而已,只要对比了柳家与将军府的不同,自然就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老夫乃天子业师,不需要你评判。倒是眼下的局面,林大夫先别急着拒绝。赫连江不过是个被皇家罢权,被家族遗弃的流亡之徒,跟着他只能一辈子颠沛流离。你想清楚了,若是不愿的话,进了大理寺,那就等于一脚踏进阎罗殿。”
“柳大人一手遮天,我不过是微弱不足一提的升斗小民而已,自然是斗不过你。”孟琳琅笑道,“虽然斗不过,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原则,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不诬陷好人也不会去帮坏人。你还是把我送去大理寺吧!”
“那赫
连江,到底好在哪里?有什么值得你这般袒护他?”
柳太傅用尽了所有的耐心,苦口婆心的劝解,就是为了弥补孙儿这般惨淡离世的愧疚,没想到孟琳琅依旧冥顽不灵,哪怕是敷衍都不曾。
这点倒是像赫连家族的硬骨头,宁折不弯。
“没有好坏之说,但他的正义与正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