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以为运气不错,大雪纷飞也能拉到客,没想到这一波三折的事还没完了。
那边的护卫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主子传唤吹奏笛子的人,眼看着日头就快偏向了,总不能一直把人拦在河道上不让走。
护卫长看了看天色,冲赵熙文身边的贴身内侍走了过去。
“总管,这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让人回去了?”
里头的动静都停了,唤了水进去,他都听见两人的低声细语。
“是不早了。那就等着吧,殿下自有定夺。”
内侍撩眼看了一下天边,管它那边画舫的是谁,即便不可能是殿下要找的人,也不能让他们走。
他们殿下平常一贯冷静自持,可一旦涉及那位,可就没有什么道理好讲,谁也不想去触霉头。
船舱里赵熙文被安抚道,通体畅快的很,这会儿难得齐芳兰小意伺候他,这让他更加心情舒畅。
“殿下,咱们一大早出来,这都下晌了,可要回去了?”
其实就是想要把外头的人打发走,不管那相似的笛声谁吹的,齐芳兰这会儿都没有脸见人。
“嗯!就依你。你喜欢出门游玩,往后空了我都陪你出来。”
“谢殿下。后宅才是
妾身该待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再出来了。”
齐芳兰低头认错,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赵熙文愿意惯着她,那她就是为所欲为,不愿意的话,那什么叫天家贵族的脾气,就够她受了。
“听你这般知书达理,我甚是欣慰。乖!”抬手捏捏齐芳兰的下颚,赵熙文笑得依旧如温柔和煦。
不管是真是假,齐芳兰只要低头了,赵熙文就愿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熙文也不想知道那人是谁,赫连江回来不回来,所有的事都已经成了定局,谁也没有办法转圜了。
他也不允许自己的一腔热情付诸于水,到头来一场空。
摇了铃,叫来内侍让人去把画舫打发走。
这边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孟琳琅已经没有兴趣再喝了,侧耳倾听有没有妖精打架的动静,赫江不让她听。
直接拉着她的手,要教她吹笛子,呜呜咽咽的声音如鬼哭狼嚎一样,孟琳琅找到消遣的东西,倒是乐此不疲。
传话说可以走了,孟琳琅才能够断断续续吹一段调,直到船家开船走了,她也没有兴趣出船舱看一眼那权贵到底是何方神圣。
赫江也仿佛忘了自己为什么被人喊来一样,眼里心里都是在他怀里活泼
不安分的姑娘,手把手的教孟琳琅手要放在什么地方才能吹出自己想要的音调,听她把调子吹得鬼哭狼嚎,心里也能柔成一滩春水。
断断续续的一首《春江花月夜》奏完,孟琳琅腮帮都嘟疼了,拿下笛子在手里把玩着,扭头看赫江。
“怎么停了?有哪个音找不准我来教你。”
“那些人是谁?”
“什么?”
“那个画舫里面的人是谁?”
孟琳琅重复问了一句,她觉得今天这事很怪,第一回有可能是无意,第二回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看着赫江,想要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有关他身世的答案,孟琳琅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大皇子的仪仗,以后你若是遇到这种反正的话。尽量避开,别触了霉头。”赫江简单几个字说完就不想说了。
孟琳琅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有等来他的自白,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堵得慌。
“哦!我去看风景。”
点点头,孟琳琅本来是坐在赫江身前的软垫上,装作不在意的起身,坐到窗前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亲密无间。
赫江很敏感,已经察觉到孟琳琅的变化,可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今天换做别的方式
,赫江都能给孟琳琅解释一下,偏生他们到地方迎接的是那种荒唐,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毕竟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真的遇到正主,也是有点膈应人的。
接下来虽然也愿意回赫江的话,但孟琳琅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亲和了,那层看不见的保护盔甲又戴上。
赫江几次张嘴想要说明,偏偏到了嘴边说不出来。
一直到下了画舫,坐进回府的马车,孟琳琅依旧浅笑安然,没有发火没有怒火,平和安静。
就是这份安静让赫江害怕,愿意吵闹说明不是很在意,还有挽回余地。
把马车牵进后院,孟琳琅以累了做借口准备回房,那疏离的做派让人心慌,赫江猛地拉住她的手。
“怎么?你有话说?”孟琳琅笑着问,也不挣扎。
这是她最后给赫江坦白自己身份的机会,希望赫江能够领会。
“我……”赫江看着她未及眼底的笑,当她是不想听那些过往,无奈的送她到房前,“我给你烧的热水泡个脚再睡吧!”
孟琳琅笑了,笑自己还是太过高估自己在赫江心里的位置了,还不到与她分享秘密的时候,那就只能是普通朋友了。
亏她还想着扛不住这人的撩拨与
黏糊,要不就试着接受,谈个恋爱也行。
没成想这心才,上天都来告诉她,上辈子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