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一张俊脸黑得如同锅底,杀人的目光直逼门口呆住的少年。
来者正是千亦。
六年过去了。
他的脸褪去了当初的稚气,多了些许英俊。
而此时此刻。
千亦显然是懵的,等反应过来,得知自己坏了殿主大人的好事后,二话不说给了自己一耳光。
然后,他道:“殿主,您继续。”
音落。
退回门外,两手抓住门,嘭地一下又把门合上。
君澜冷笑:“臭小子溜的倒是挺快。”
炎姬:…………
她瞄了眼一脸不爽的君澜,心想着,你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哈?
呵,男人。
炎姬撇撇嘴,喊道:“行了千亦,进来吧,有事说事。”
门外沉默了几秒。
千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脸赔笑的表情:“那什么,其实是鬼老有话要我传达给殿主。”
“鬼老?”
“嗯,他说他要带着七月离开一段时间,这会儿已经走了。”
“他可有说去哪儿?”君澜问。
“未曾。”千亦抓了抓脑袋,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接着道:“我瞧七月这几天状态有些不太对,也不知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可能这就是鬼老要带七月离开的原因吧。”
炎姬微怔。
原来是跟七月有关啊……
君澜也好
像明白了什么。
七月恢复前世记忆也是早晚的事,伏言那家伙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吧?
这会儿想必是回古境去了。
就是不知道七月能否接受得了前世之痛。
君澜微叹:“行了,本座知道了,你回吧。”
“好的殿主。”
千亦见君澜丝毫没有责怪他之前打扰一事,心里有些庆幸的溜了。
之前在酒楼外,他可是见到殿主和副殿主的两个孩子了,有句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儿,那两个小娃娃看着才几岁而已,却已是一身贵气,容貌惊人。
哪怕不认识的人一看,也知道他们非富即贵。
哎——
气质这种东西,果然很重要。
当然。
他也有气质!
逗比的气质!
而且妥妥的满分!
炎姬见千亦走了,便看了看身旁的君澜,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应当知晓伏言带七月去了哪里,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君澜摇头:“伏言既已这般,便是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等他把事情都处理好了,自然会主动来找咱们。”
好歹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伏言的性子他肯定是清楚的。
“如此,也只能等他的消息了。”炎姬道。
“嗯,我九魔殿那边走一遭,你若是没吃饱,就再吃点。”君澜揉了揉她的脑
袋。
“好,你去吧。”
君澜走后,炎姬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便也离开了映月酒楼。
走着走着。
不想竟碰上了楚千柔。
不过楚千柔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在状态,连走路时都感觉有气无力的。
这是咋的了?
炎姬不解歪头。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楚千柔停下脚步,慢悠悠地抬起头朝前望了一眼。
然后。
她怔了怔,赶紧行礼:“见过辰安王妃。”
炎姬目光上下扫视了她一番:“不必如此,起来吧。”
“谢王妃。”
“楚小姐这是怎么了?”炎姬缓步上前,问。
“没什么……”楚千柔敛下眸光。
“嘴上说着没什么,可你瞧瞧,你这眼中的失落毫不掩饰。”
楚千柔抿了抿唇,眼眶开始有些泛红。
这可没给炎姬吓一跳。
“诶,你可别哭啊,等会儿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越说,楚千柔越想哭。
炎姬叹了口气:“你这到底是在哪儿受了委屈啊。”
楚千柔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她一开始见到辰安王妃时,并没有想哭的意思,可不知怎的,当辰安王妃一问她,她鼻子就止不住的发酸。
她从自家府上一路走到这儿,途
中不少人都看到她的心不在焉和失落,但却没有一个过问的。
其他不相识的路人她且不必多说,可是府中的亲人奴才们,也没一个人愿意关心她。
她这些年,真是越活越悲哀了。
想着想着。
楚千柔眼中的泪到底还是止不住落下。
炎姬:………
这咋还真哭上了?
炎姬有点头疼,赶紧拉着人回到映月酒楼的雅间。
结果。
楚千柔哭得更凶了。
炎姬扶额:“我说,女孩子的眼泪当真是不值钱啊,有啥事儿咱就说,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楚千柔:“王妃……对、对不住,我实在是……忍不了……”
炎姬:…………
炎姬:“行,你先哭,等你哭够了再说。”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