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让你说对了!
当然,周齐可不会直说,他解释道:“这样吧,公司里的女同事也需要帮忙卸货装货,忙的时候每人得搬好几千斤,你女儿吃得消吗?”
张婶一听,猛地愣住了。
几千斤?
别说几千斤,就连一丁点儿重活,张婶都不舍得让宝贝女儿沾手。这摆明了是要找个坐办公室的活嘛。
张婶脸色一沉,直接了当地说:“周家小伙子,你那大公司还能没个轻松的岗位?不用卖力气的那种,随便安排一个不就成了。”
周齐想了想,回答:“倒是有个,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时间自由,也不累人。”
张婶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个行,就它了!”
“可那位置已经有人了。”周齐无奈地说道。
“那你辞退那个人不就行了。”张婶毫不在意地说。
周齐心里嘀咕:这事儿可不地道。“人家也得靠那份工作吃饭呢,这么做不合适吧。”
“管他吃不吃得上饭,这么好的差事,当然是留给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的。”张婶理直气壮。
周齐心里暗自冷笑,人嘛,难免自私,这也能理解。但他对张婶这副嘴脸确实有些反感,便直言不讳:
“我们公司,男的要会开车,女的得能干体力活,简单说,就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机器用,一个人得顶俩。想轻松些,就只有后勤,帮忙摘摘菜,洗洗碗,扫扫地,搞搞卫生之类的。”
张婶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又是干体力活,又是打杂的。
“周家小子,咱们邻居一场,你就是这样敷衍我?”张婶冷冷地质问。
周齐摇摇头:“不信你明天可以去问问,我们公司的员工大多是从村里出来的,不娇气,能吃苦,个个都是踏实肯干的。”
“你女儿比他们强?”
“每个人都有闪光点,我觉得在某些方面,他们并不输给任何人。”
“眼光放平了,自然就看得清清楚楚。”
狗眼看人低,周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态度。
张婶扭了扭身子,又提出:“不去你公司也罢,你人脉广,帮着找份像样的工作,比如棉纺厂,钢厂,总可以吧。”
周齐微微一笑:“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我亲眼看见的,你和钢厂厂长、棉纺厂厂长都熟得很,堂堂厂长,安排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别蒙我了。”
周齐听罢,笑而不语:“要是那么简单,我对象早就不是普通工人了。”
一句话,堵得张婶说不出话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张婶急了,“我可告诉你,我女儿辞职都是因为你,你得负起责任来!”
“怎么就辞了呢,原来的老板没挽留两句?”周齐好奇地问。
张婶微微昂首,说:“那还挽留得紧呢,薪水都给提了,但我女儿就是不动心,一心只想进你公司,为你效劳。就凭这份心,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哦,这样啊。”周齐点点头,说:“不是我不想帮,是张婶你看不上我们公司这些活儿。至于棉纺厂、钢厂那些,我确实做不了主。
这样吧,你女儿这么优秀,原来的老板又极力挽留,回去上班应该没问题。
先干着,等有了机会,我再想办法推荐怎么样?”
张婶嘴角微微抽搐,那挽留加薪的桥段完全是她杜撰的,为的是让周齐感到内疚,给他点压力,好让他更上心。
其实女儿辞职顺利得很,哪有脸再回去?
怎么回嘛。
这下可好,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啪地一声,自个儿给了自己一耳光,疼得不轻。
张婶咂了咂嘴,见硬碰硬不成,打算换软招,正要转换态度开口,周齐却抢了先:“张婶,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周齐啊,那工作的事。”
“嗯。有机会再说吧,棉纺厂正在裁员,你也知道的。”
送走了母女俩,周齐关上门。
这种人粘着没完,狠下心来能磨一整晚。哪有空跟她扯这些。
张婶和女儿迷迷糊糊走出门,直到门咔嚓一声关上,才恍然大悟,啥也没办成,连个准话都没捞到。
棉纺厂裁员是啥意思?不给办了?
张婶脸色阴沉得能滴水,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心里一团火,对着女儿就是一顿数落:“你咋不吱声呢?说几句好听话,事情不就成了。”
看着女儿揉着肩默不作声,张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又狠狠把周齐骂了一遍。
回头瞅了眼紧闭的门,“不成,这事儿得换个法子,得从他对象那下手。”
“幸好月饼没送出去,不然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齐回到屋内。
刚才那温馨的气氛,就这么被搅和得一干二净。
真是的,招惹谁了这是。
周长春今天过节回了家,见周齐回来,便问起了原委。
相处这么多年,他对张婶的脾性一清二楚,也深知周齐做事自有分寸,在这事儿上并未多言。
周齐见她若有所思,便问:“在